朱咪咪能提供给垃圾的业务,垃圾做成就能赚个万把块,这事就是不要脸也要做。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恬不知耻的行为感到羞耻的垃圾想起了况冬根,也想起了跟他吃螃蟹的情景。
想想酒桌上的多宝蟹,垃圾就一阵阵的肉痛,是他付的钱,他却半只都没有吃;不是他不想吃,而是他怕吃了,况冬根那牲口又要再来一份。幸运的是,那厮吃完螃蟹之后,并没有接着点其他东西,而是剔着牙,在看垃圾给的合同文本。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上午还放在包里的烟,这会又找不到啦?”况冬根扭动着他肥胖的身躯,非常别扭地从椅子上转身去翻他那放在地上的包,手里拽着的合同文本差一点就戳到他面前堆积如山的多宝蟹壳中,这要是沾上半点蟹壳身上的醋,垃圾这份生意就算泡汤了。
“况哥,我记得酒店门口不远就有一家小店,我去看看有没有你要的烟?”垃圾当然识相,既然舍得吃八百块钱的蟹,也就别再省这百来块的烟。他跟况冬根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朱咪咪说她搞不定,垃圾想着有钱赚就接了过来。况冬根的体型就是他看着吃起来的,从一个一百五十斤都不足称的小平头,变成一个一百八十还压不住的油亮光头,垃圾不知道自己给他送了多少饲料。
“况哥,真不好意思,那破小店就只有这烟。”垃圾左手夹包,右手把一条硬中华递给况冬根,“要不我把烟给退了,咱再到别的店去找找?”况冬根摆摆手,“算啦!算啦!没烟的时候,这个也能当粮食。”况冬根伸手接烟的时候,眼睛还盯着手中的合同文本。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字斟句酌地研究合同呢?其实垃圾心里非常清楚,他这只是在装装样子,只要吃饱、喝足,烟到手,有问题也不是问题。况且,他那不知有没有小学毕业证书的文凭,认全这合同文书中所有的字应该不难,研究绝对谈不上。
别看况冬根文凭不高,排场还是做得足足的。记得第一次跟况冬根接触的时候,虽然两人刚认识不久,不过,垃圾还是打听足了况冬根这个人,知道况冬根这个人的癖好,特意请他到ktv里喝了次花酒。
要签合同的时候,况冬根突然想抽烟了,可他那破包里,除了翻出一堆发票,一个计算器,一本笔记本之外,就是两个避孕套。嘴里还说,“我明明记得烟是放在这里的呀!”那次是垃圾才开的第一单,虽然是肉痛,但是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自告奋勇地要替况冬根去买烟。垃圾一直无业,也不能总靠打麻将为生,就开玩笑让朱咪咪给他介绍工作。
黄一坤交代的事情没完成,这朱咪咪提供的工作先做上了。
垃圾心想,况冬根级别也不高,应该十来块钱的阿诗玛就差不多,给烟的时候,垃圾嘴上一客气,“况哥,店里只有这烟,你看要不给你换一包。”况冬根只是看了看,也不接烟,“小胡啊!哥哥也不算是外人啦!你这烟要是给别人,早不知道给你扔到哪里去啦?也幸亏是你碰到哥哥我啦!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