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方婉月对她有嫌隙。
但肚里的孩子是她家阿年的。
她不能让孩子有事。
赶紧扶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心脏,让女佣赶紧叫救护车。
而这时,蒋经年和舅舅吕晨赶回来了。
一进客厅,方婉月就说:“阿年,快点送你家老婆去医院……她看着像肚子疼。”
一听这话,蒋经年漆黑的眸瞬间沉下来,大步朝着沈织绘那边走去。
“绘绘?怎么了?”蒋经年扶着她坐起来,伸手轻轻摸摸她的肚子,沈织绘皱着眉,本来肚子疼的想哭……正好这个男人回来了,她直接放纵地扑到他怀里,抓着他衬衫抽泣起来:“好疼……”
“老公,我好疼……”
“乖,不哭,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蒋经年根本听不得她喊疼,弯腰将她捞起来,牢牢抱在怀里,大步朝外走去。
舅舅吕晨追过来说:“阿年,沈小姐没事吧?”
“舅舅……我不知道,我现在有点慌,你先照顾一下外婆……”蒋经年皱紧眉,手指紧紧搂着怀里在哭的女人,整个人的神经像被什么在拉扯着。
让他慌的厉害。
就连抱着沈织绘从客厅走出来的那几步,差点摔了。
这种慌乱又着急的模样,方婉月看在眼里,她手指一下握紧了那串小叶紫檀。
都是她惹的祸。
她从没见过阿年这么慌过,哪怕他在商海厮杀这么多年,哪怕曾经在金三角,手指染了别人的血,甚至被人按在蟒蛇谷,他都从没慌过。
但是看着疼的哭了的女人,她这个外甥第一次慌了。
方婉月扶着沙发,心口一阵阵的窒息。
要是宝宝出点事。
她想阿年这辈子都不会再认她这个外婆了?
*
私立医院。
沈织绘送过来的时候,裙子下面已经开始有点出血了。
她自己第一次当妈妈,根本不懂保护自己,其实刚才她可以完全不用那么认真扶着外婆,但是她又怕她倒下来有事,所以就努力扶着,结果自己有事了。
要说后悔吗?
应该没有,无论怎么样,谁出事,蒋经年都要难过。
“绘绘,还疼不疼?”男人抱紧她,跟着医院一起送到抢救室的病床上。
沈织绘点点头,眼尾有些红晕晕的水光。
她难受。
伸手揪住蒋经年的手指:“老公……我害怕……”
“宝宝会不会……没有了……”
“别乱说,你和宝宝都会没事的。”蒋经年压制内心的难受,低头吻了下她的脸,松开手,让医生送她去抢救室。
他一个人坐在抢救室门外的长椅上焦急又沉默地等着。
等得时候,路从白过来了,手里拿了一杯刚刚在护士站倒的温水:“蒋总……水。”
蒋经年没心情喝水,压低极度黑漆漆的眸色,嗓音有些干哑:“绘绘为什么出事?”
“外婆突然发病……她又怎么会肚子疼?”
路从白低下头,有些不敢吱声,过了会,他直接在蒋经年面前跪了下来。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他跪天跪地跪父母,唯一能让他路从白愿意下跪的……只有带他这么多年的蒋总。
何况,在安排人手保护少奶奶这个事上,他的人似乎没有好好护着。
是他的问题:“蒋总,少奶奶要是有事,您拿我的命。”
“上次在寺庙也是,我失职,这次我也没有……”
蒋经年握紧手指,沉沉气:“我在问你……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路从白垂着脑袋:“老太太……约了少奶奶谈话。”
“少奶奶没让保镖跟着,打发他们走了。”
蒋经年明白了:“你起来吧。”
路从白不敢:“蒋总,对不起,等少奶奶从抢救室出来,如果没事,我再起来,现在我愿意赎罪。”
蒋经年知道他忠心,这件事并不怪他。
应该是外婆的问题。
难怪他带她回来……她一直催他明天就回去。
或许是外婆跟她说了什么?
他没有察觉到,总以为她们之间是能和平相处的。
蒋经年想明白后,没再多说什么。
继续等着抢救室的灯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