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的陈易泰出乎意料,并不是求蒋经年放过的。
他知道求了也没用。
他只要留着妹妹最后一口气就行。
就这点卑微的要求。
蒋经年的确没想弄死陈婧怡,就想让她吃苦头好好受折磨,这样才能对得起沈织绘和他儿子。
“陈总,有事?”蒋经年单手插兜,目色冷凝地看着酒店透明的玻璃窗外。
窗户外的布宜诺斯已经进入了黑夜。
宽阔街道四周一盏盏亮如白昼的路灯沿街亮起来。
白色的光遥远地射过来,落在白色的玻璃上,倒映出蒋经年没有表情的俊脸。
陈易泰低眸,手指握着自己办公桌上的一张合照,合照上是他和搂着陈婧怡欢笑的照片。
那时候,她还没猛烈追求蒋经年,也没丧失理智,像失心疯一样到处去搞事。
就那么开开心心待在他身边,陪他在国外上大学。
那时候……他们兄妹在纽约公园里喂鸽子,一起看书的画面多好?
可是这样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
再也没办法挽回。
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求蒋经年留妹妹的一条烂命给他。
“蒋总,对不起。”陈易泰手指松开那张合照,眼底一片沉郁和哀伤:“我妹妹的事……我看到直播了,想跟你诚恳的道歉。”
“小公子没事吧?”
陈易泰一改常态地示好关心,让蒋经年瞬间皱起俊眉,有些没反应过来:“没事,但是差一点应该会有事。”
“对不起,小公子这段时间受到的惊吓,我会弥补,只要蒋总开口。”
蒋经年听出来了,他在求情,这个哥哥到底舍不得放弃陈婧怡:“陈总是在跟我求情?你当我是好说话的?我儿子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她身边,这笔账,你求情是没用的。”
蒋经年冷着嗓,一点退路都不给他。
陈易泰明白,他并没有想求情他能轻饶了自己妹妹。
他现在只想他给他留一条妹妹的命。
“蒋总,我知道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我没想求情,您要怎么处理都行,我只想请求您一个小小的要求。”
“给我留一条命,哪怕这条命变成残破不堪,或者植物人了,都行,我没有怨言,以后我也不会再招惹蒋氏,当然,蒋总有什么吩咐,我会全力以赴帮您。”陈易泰说的很诚恳。
甚至语气里还透露着一丝丝让人怜惜的可怜劲。
蒋经年沉眸:“我的确不会真的弄死她。”
他早就答应过绘绘,可以伤人,但不会再让自己手上沾血。
弄出人命。
陈易泰微微松口气:“谢谢蒋总。”
“陈总,真的不介意把你妹妹弄成植物人或者……重伤累累?”蒋经年问。
陈易泰:“我知道她罪有应得,但是请您留一口气给她,我会带走她,以后我会把她关起来,用我毕生的生命,看着她,不准她再出来。”
“蒋总,我堵上陈家一切跟您发誓。”
蒋经年眸色隐隐:“好,陈总。”
挂断电话,蒋经年回到床边。
沈织绘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了,虽然没有听清楚电话那端人提什么要求,但是蒋经年重复了一遍的时候,她听到了。
瞬间站起来说:“你打算放过陈婧怡吗?”
蒋经年:“怎么可能?你听到只是一半。”
沈织绘挑眉:“什么意思?对方是谁?”
蒋经年如实说:“陈易泰,陈家大公子,他不干涉我们折磨陈婧怡,哪怕让她奄奄一息,变成植物人永远起不来,也不干涉,唯一要求,是把留一口气的陈婧怡交给他囚禁,一辈子不准她出来。”
囚禁?
沈织绘刚才绷紧的脸色一瞬变了一下说:“他能保证?”
虽然她想让陈婧怡死。
但是法律不允许,她也不想自己杀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折磨她到自己满意,再把废掉的人丢给陈家永远囚禁起来。
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嗯,听得出他很真诚。”蒋经年说:“就按他的意思办,你没意见吧?”
沈织绘点头,“没有,但是前提不能那么便宜她,她带走我们宝宝那么久。”
“星星都瘦了很多。”
蒋经年知道,他怎么可能让她轻轻松松挨几个鞭子就行?
总要让她发出代价。
就算真变成植物人了。
也是她应得的。
商量好了陈婧怡的最佳处理方法,沈织绘才放心下来。
接下来回国……她该好好找一下乐乐的生母了?
想到乐乐的生母,沈织绘想了想说:“老公,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引出乐乐的生母。”
蒋经年垂眸,好奇:“什么办法?”
“华府大学有一个设计班,我可以做他们的客座教授。”沈织绘说:“到时候我抱着乐乐过去上课,总有人会认出他长得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