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并未就“是否应该前往支援”的问题继续纠缠，既然陈昴预感到此行必将与谷忆心相遇，她就假定这种预感是成立的，于是关切地询问：“主人，如果我们此行注定会遇到那位高品傀儡师，您打算如何应对呢？”

陈昴沉思片刻，回答道：“我之前也有所考虑。谷忆心的修为固然不高，但那魔种的神秘力量我从未接触过，也不知如何抵御其对修士生命的污染。那魔种抽取生机的手法，似乎是对某种法则的运用，若要与其对抗，我就不能隐藏自己对阴阳法则的理解，必须在一开始就全力施展。”

雪儿追问：“主人是打算利用阴阳法则来压制对方的未知法则吗？”

陈昴点了点头：“目前无法联系本体，这恐怕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对策。”

雪儿不忘提醒：“主人，您能确定对方使用的是何种法则吗？”

陈昴思索片刻，回答：“看起来像是生命法则，但运用的方式我感觉不太对。”

雪儿进一步提醒：“主人，您可还记得在高平军镇防御战中，那些人傀是如何运用五行法则驱动雷法附灵的？”

陈昴回忆道：“自然是记得的。据幸存者所述，那些灵箭上的雷法阻断了防御阵的运作，而那些被五行法则催动的火球，更是直接摧毁了李忠精心布置的守城大阵。”

雪儿追问道：“那么主人，为何在五行法则的附灵中，他们会选择雷霆之力呢？”

陈昴虽无法亲自运用五行之力，但对这一领域的知识颇为了解，他随口说道：“五行之中自然可以孕育雷霆，将之……”

突然，陈昴停下了话语，似乎有所领悟。雪儿则耐心等待着。

经过一番沉思，陈昴终于对雪儿传音道：“你的意思是，法则之力的运用是有层次之分的，对吗？”

雪儿回答：“主人应该也能想到，在圣族修炼体系中，化神修士研究的是法则的基础应用，感知并学会运用法则。而炼虚修士则需要更深入的掌控已知的法则。因此，运用法则与掌控法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境界啊！”

在孤岭卫辖区的某隐秘之地，肖灵静悄悄地潜伏着，她的目光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空间节点。这个节点连接着丁四界域，是她不久后降临界域的入口。上一次，她仅仅是短暂地打开节点，丢下神念后就匆匆逃离，虽未引发大乱，但她很清楚，那次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孤岭卫的警觉。此次再开节点，她是要深入其中的，这样一来，孤岭卫很可能会捕捉到她的气息，使得她短时间内无法再次接近这个空间节点。

在保持高度警惕的同时，肖灵与肖萱交谈，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一些小小的得意：“萱姐，你知道吗，一旦修士踏入元婴期，他们的元婴就像刚出生的小宝宝，脆弱的元神必须学会自我控制。化神期，就像是我在物质世界中的幼儿园到小学低年级，这是修士们通过元神对大道感悟的启蒙阶段。到了炼虚期，修士开始通过元神真正参与到悟道的过程中，这就像是小学高年级到初中的阶段。比如白先生，他之所以能掌控武昌小世界的一些规则权限，就是因为他能通过掌控的法则来影响整个小世界的规则。

“合体期，修士的元神已经强大到能够掌握多个法则，就像是高中阶段，元神与感悟的大道完全契合，可以自由地控制法则进行改变，甚至可以让不同的法则融合，创造出新的规则，这已经算是具备了创造和修改领域规则的能力。如果是在武昌小世界中，一名合体期圆满的修士进入，或许真的能够轻易地改变整个小世界的所有规则。

“而大乘期，修士的元神已经达到一个非常强大的境界，撕裂空间这样的手段对他们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就像是进入了大学阶段。这个阶段的修士，才是真正触摸到了宇宙大道的边缘。”肖灵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修仙之路的向往与敬畏。

看着洋洋得意“卖嘴”的肖灵，肖萱表现得非常冷静，在肖灵得意洋洋分享了自己的心得后，她淡淡开口道：“虽然你的论述混乱不堪，不能说是完全错误，但也算得上是荒谬至极。不过，值得赞扬的是，你至少是在思考，大方向是对的。既然你提到了高中，那我给你提几个问题吧。

“现在肖灵同学已经掌握了阴阳法则和部分五行法则，而这个世界的法则繁多，你掌握的这些法则与其他法则是否存在某种集合关系？它们是其他法则的充分条件、必要条件还是充要条件？假设肖灵同学已经掌握了五行法则，又用天罡之气将阴阳法则和五行法则强行导入道器之中，她能否利用道器中的这两种法则推导出其他法则的高级运用呢？”

肖灵的心头突然涌上一股烦躁、焦虑和无助的情绪，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被高中数学所支配的恐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