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本身不大,且为了防风保暖,盖得又比较密集,所以没走几步就到了。
推开窝棚的门,一股恶臭就扑面而来,周扬差一点当场吐了。
这种味道周扬知道,是病患无法行动,长期在屋里吃喝拉撒造成的。
单凭这一点就能推断的出来,屋里的人情况不大妙。
打开门,等屋里的味道稍稍散去一些,而周扬也缓了过来,这才向着里面走了进去。
进来之后,借着淡淡的月光,周扬看到空荡荡的窝棚里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就连其他人家常见的树叶也没看到多少。
而在窝棚最靠里的地方,有一堆平铺的杂草,杂堆里此时躺着一个干瘦的人影。
更让周扬惊讶的是,就在这个人影旁边还躺着一个小小的孩子。
“这是?”
许晓兰急忙说道:“我弟弟,今年5岁了!”
“5岁?那你几岁了?”
“我12岁了!”
“12岁?”
周扬愣住了,他原以为眼前这小姑娘最多七八岁,说五六岁也有人信,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12岁了。
除了叹气,周扬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东泉农场的情况不好,这是周扬一直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里的情况会如此的艰辛,如此的恶劣。
他没有多说,而是走到那个干瘦的人影面前,给他检查起了身体。
男人已经瘦得脱相了,而且意识似乎也陷入了昏迷之中,就连周扬摸他的额头都没有反应。
要不是他还有呼吸和脉搏,周扬还以为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仔细检查了一下男人的情况,周扬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你家是东北的?”周扬看着许晓兰,沉声问道。
许晓兰虽然有点惊讶周扬为什么会知道他们是东北人,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东北龙江省人!”
“你娘走的时候你有印象吗?”
“有,我就在身边!”许晓兰回答道。
“她是不是冬天发的病,刚开始常感头晕、反复恶心呕吐,继而烦躁不安。而且面色苍白,四肢厥冷,脉细弱,体温不升,血压降低,呼吸浅速,甚至于下肢也发生水肿?”周扬再次问道。
“嗯,差不多是这样的!”
“你娘从发病到去世是不是没坚持多长时间?”
“好像七八天,具体的我记不太清了!”许晓兰回答道。
周扬心里有底了,而后说道:“我知道你爹得的是什么病了,不过现在手里没有治疗这种病的药,明天我会进城,顺便会去县医院看看能不能买到所需的药品!”
“要是能买到,那你爹还有救,买不到的话,那我也无能为力!”
听到这话,许晓兰顿时泪流满面,激动地说道:“谢谢你周大哥,我...”
说着,这丫头就要给周扬下跪!
“不许跪,男儿膝下有黄金...”
刚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小家伙是个女孩子,当即改口道:“以后不要动不动给人下跪,知道吗?”
“嗯...”
“行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爹!记得给他注意保暖,这病比较怕潮怕寒!”周扬道。
“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