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阳和王公公,登上皮岛,来到毛文龙的东江督府,毛文龙设宴款待,为二人接风洗尘,大厅内毛文龙的亲信和王正阳等人,将偌大的客厅,坐了个满满当当,一时觥觥交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这场盛宴,一直喝到日薄西山,才渐渐各自散去。毛文龙早就为王正阳和王公公安排了住处。只是两位由于身份不同,自然不在一处。王正阳他们随行人员较多,都是为了押赴饷银而来,毛文龙为他们单独腾出了一个院落,离着东江督府倒也不远。只有一街之隔。
王继公公,那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的义子,现在也算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毛文龙自然怠慢不得,在他的督府,专门挑选了一个精致的院落,供王公公住宿,并派了专门人员贴身侍奉。
王正阳带着袁崇焕大人的嘱托,为了打探毛文龙在皮岛的真实情况,也对自己的手下,做了特殊的安排。将以前在京城潜伏过的那些弟子召集起来,吩咐他们留心岛上所有人员的一举一动,尽可能打探毛文龙的一些重要消息,并注意保护自己,不要引起毛文龙的怀疑。
这些鹰爪门的弟子,经过多年在京城活动的经验积累,掌握了大量关于阉党的信息。他们大都是出自锦衣卫高手魏显的调教,做这些事已经十分得心应手,丝毫不比东厂的锦衣卫差。
过了两天,就有其中的弟子向王正阳禀报,说是昨日夜晚,毛文龙夜会王公公,为王公公奉送了不少的奇珍异宝,当时的王公公,高兴的眉开眼笑,连连道谢。毛文龙特意拜托王公公,日后对于皮岛,还请多多关照,在皇上和曹公公面前,多多美言,并承诺,以后一定不忘王公公的恩德。
王正阳听后,极为反感,虽然这些事情,在官场之中,都是屡见不鲜的事了,但是,王正阳可以断定,此人绝不会是和杨涟、袁大人等人一样,两袖清风,廉洁奉公的好官。这些起码就是他身上的污点和瑕疵。
在岛上的日子,王正阳闲来无事,感觉无趣,就带着金志维和萧鸿等人,白天在岛上闲逛,晚上就跑到海边,听那海浪的声音,别有一番情趣。有次经过皮岛上的校军场,见到毛文龙手下的大将,正在操练人马,王正阳和金志维便上前观瞻,仔细看了一番之后,不由对毛文龙很是佩服,从他手下操练人马的效果就可以看出,毛文龙此人,确实颇具将帅之才,文韬武略,都值得让人敬佩。
由此看来,王正阳心里也产生了很多疑虑。如今大明王朝,不缺领兵打仗的将帅,也不缺有治国方略的能臣,诸如袁崇焕,洪承畴,甚至毛文龙,等等,哪个不是文韬武略俱佳,而且身经百战,赫赫有名。还有袁可立、左良玉,孙传庭、卢象升等等,真是人才济济,为何他们各个举步维艰,身处困境,难以施展?当今皇帝虽不能说是圣贤明君,但是也不至于昏聩,为何内忧外患,民不聊生呢?而且皇上一年之内就有李国、来宗道、周道登、韩爌四个人担任过内阁首辅,看来皇上也是一时没有良策,看来这些只能交给时间去改变啦。
王正阳本来看到毛文龙岛上的士兵,各个精神抖擞,十分勇猛,而且训练有素,军纪严明,十分开心,忽然又想到这朝廷眼下的局势,不由忧心忡忡,悲观失落起来,他离开校军场,往海边走去。
明天,是毛文龙五十三岁寿辰,他的手下和亲信早就张罗着为毛文龙祝寿,这下,岛上又开始热闹起来,到处忙忙碌碌,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