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王心下一惊,晨拾乃是他的小字,自皇上登基以来,就从未在如此称呼他,此刻皇上这般叫他,无疑是在提醒他,此事已无商量余地。
兰哲为官本就是镶王最为担忧之事,他一心只想让儿子远离宫廷,过上平安顺遂的生活,无奈形势逼人,如今看来,这场争储之战注定无人能够独善其身。
“臣弟,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兰睿絮强压住内心的不满与忧虑,脸色愈发难看地叩头谢恩。
“地上冰冷刺骨,晨拾,快快起身吧!如今城中有吏部侍郎坐镇,诸位爱卿大可安心留于此处。”兰睿英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再次停留在兰沁天身上,语气越发平缓如水,不起一丝波澜:“皇儿刚刚想说什么?”
兰沁天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又换上一副宽慰模样,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既有世子在此主事,儿臣自然心安不少,父皇圣明。”
皇帝的态度已然如此明显,显然不希望殿内的任何一位大臣离去,柯他不知道的是早已有一人悄悄的离开的皇宫。
与此同时,在林景楼内。
孙梦挽静静地伫立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天空,不禁轻轻叹息一声:“但愿不要再发生什么大事才好。”
一旁的涂山听闻此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反驳道:“你给我闭嘴吧!如今局势已经够混乱不堪了,还能出什么大事?难不成你还期望出现更糟糕的情况不成?”
孙梦挽白了他一眼,同样没好气地道:“世子不是找到地方安置伤员了吗?你不去护送他们,反而跑来这里偷懒享清福。”
涂山闻言,脸上露出愤怒之色,怒斥道:“我到这里来做什么?刚才我苦口婆心地跟你说了那么久,难道你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吗?”
孙梦挽一脸茫然,疑惑地问道:“你刚才说话了?你都说了些什么呀?”她实在想不起这个家伙刚才是否有开口说话。
涂山紧紧地皱起眉头,深深地吸气,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吞进肚子里,他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冲动,他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并不是争吵的时候。
涂山压低声音说道:“刚刚宫中传来消息,钦天监断言你乃是祸乱天下之人,欲将你祭天。皇上已决定派人前来传召你入宫。”
孙梦挽却显得毫不在意,轻描淡写地回应道:“哦,这事啊,我听到了。”
涂山瞪大眼睛,凝视着面前这位看似云淡风轻的师妹,急切地追问:“所以呢?”
“所以什么?”孙梦挽脸上的疑惑更甚,似乎对涂山的紧张感到不解,“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能不能直接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