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缘来赌场,张明生叫了辆车。他在车上就想着一件事,小兰已经误入歧途,应该要怎么样将她挽救回来?
他忽然想起单伯来,当时他化身戴本,单伯看到自己的疯狂,专门找到夜班赌场,当面提点自己,怕的就是自己会误入歧途。
他人老世故多,又与小兰关系匪浅,于是给单伯去了个电话。他问单伯在哪里,自己有事想请教他,单伯发来定位。
张明生一个小时后,在一处公园见到单伯,他正跟着一帮老头老太太,在练太极拳,安然而悠闲。
单伯招呼张明生在长椅上坐下,问他有什么事,大清早地来找他。
张明生想了想,问单伯:“你打电话让我去救场,你可知道那个红姐是谁?”
单伯显然不知,遂摇摇头。张明生也没卖关子,接着说:“她是小兰,新月城里的午夜蓝。四小凤之一。”
单伯居然没多少惊奇,问张明生:“你来找我,就是要告诉我这些?电话里就能说得清楚,没必要跑一趟。”
张明生道:“兰姐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仅心狠手辣,还为所欲为。感觉她身上长满了毒刺,像个女魔王一样。”
单伯依旧波澜不惊,什么也没说,只静静地听着。
于是张明生从见到她时,她在赌桌上的表现说起,一直讲到自己见了小梅的情形,以及她变成这样,过程中所发生的事。
最后他对单伯来说:“单伯,已经发生的事,无法再挽回。兰姐已经入了歧途,若是这样下去,大好人生就将毁去。您老于世故,可有什么办法,不能让她一条道走到黑?我知道是我们兄弟不好,她对我有什么怨气,我宁愿接受她的惩罚。”
单伯终于开口,语气处变不惊,说:“当初在逸仙庄,我得知她跟张德宝好上了,本来想劝她远离张德宝,因为此人心术不正。”
“可后来我想想,人必须要有经历,才能成长,所以便没有劝她。其实就算当时我说了,这丫头也未必能听的进去。发生这样的事,虽说在情理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单伯面上平淡,实则心里也暗自庆幸。自己看人向来不错,知道张德宝不可靠,所以离开新月城时,特地找过张余。
教了他一手赌术,换来对小兰的照拂。若不是张余全力以赴,后果还真不堪设想。说不定到现在,小兰还被聂苍穹囚禁。
张明生没想到单伯这样说,他还以为单伯来会痛心疾首,于是问道:“听说在新月城时,小兰和你的关系最好,像爷孙俩一样。怎么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变成现在这样,你却一点也不心痛,一点也不着急?”
单伯淡淡说道:“心痛自然是有,着急又有何用?正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好与坏就像一块镜子的两面,翻过来是好,覆过去就是坏。丫头变成这样,未必就是坏事。”
单伯来的态度,出乎张明生的意料,他不禁又问道:“她这样下去,你就不怕她玩火自焚吗?毕竟天下奇人异士,多不胜数。”
单伯面色凝重:“怕,当然是怕。”
张明生趁机劝道:“那你去找她吧,以你跟她的关系,劝她回头,一定会听的。该我兄弟的罪责,我一并领受。”
单伯摇摇头:“你也说了,她现在浑身长满毒刺。我去了也不会有用,不但会刺伤我,也会刺伤她自己。虽然我们有爷孙之情,可这份情谊也要慎用。”
张明生完全不明白,单伯来是怎么想的,说:“难道你就放任不管她?”
“不,我不会袖手旁观,但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