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枭摸起手枪,嘭的一声响,单伯来中弹,倒在了血泊中,当场没了气息。
张明生那见过这个阵仗,吓得两腿发软,傻傻的盯着布枭。
布枭继续道:“这里有六杯酒,六把匕首,中间有副扑克牌。咱们各抽一张比大,赢了的喝酒,输了的拿刀,刀要见血。”
张明生站着不动,布枭抬头问他:“你们赌坛中人,喜欢讲究各种局,什么诛心局,飞雪局,龙凤局。那你可知道,今天这是什么局?”
张明生确实有些傻眼了,他开始还以为,布枭抓大家过来,只是想出口气,不敢胡乱杀人。
直到单伯来死了,他才明白,这些人个个心狠手辣,绝不是开玩笑。杀个人对他们来说,极其简单,张明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布枭又冲他招手,说:“来来来,坐坐坐,是你先抽牌,还是我先抽牌?”
他自问自答:“来者是客,那就由你先抽吧。”
张明生总算缓过神来,声音有些颤抖,问道:“赢了喝酒,我是不是可以带走一人?”
可他一想不对,这就只有六杯酒,就算他全赢,也只能救六个人。而单伯来已经死了,可还有十一个人,剩下五个人怎么办?
可是布枭不置可否,说:“咱们先玩,到时候再说。”
张明生只得慢慢坐到椅子上,盯着面前的一排扑克牌。对于他来说,牌面朝上,与牌面朝下,也没什么区别,随手拿回来一张。虽然他不看,但也知道,这是最大的黑桃A。
布枭双手拿着猪爪在啃,没有手去抽牌,转头对身边的青年说:“你替我抽一张,直接翻开就行。”
青年似乎运气不错,居然抽到一张红桃A。张明生慢慢将牌翻过来,果然是黑桃A,正好比他大一点。
布枭夸道:“不错,不愧是赌坛圣手。”
然后伸手,指着杯子说:“请。”
他又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接着道:“我陪你走一个。”
布枭先喝了一口酒,再拿起一把匕首,再看着张明生。
张明生只好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干了。他正想开口说,送我师傅去医院吧。
谁知布枭一扬手,匕首飞向刘十一,正中他的脖子。血从刀柄滴下,刘十一一声不吭,也倒在了地下。
张明生惊的站起来,指着布枭说:“你你你……”
布枭截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们混江湖的,最重诚信。我说了,刀要见血,不过见谁的血,其实没那么重要。”
他随后又问了一句:“这把该我先抽了吧?”
张明生当场拒绝:“你还是杀了我吧,我不会再陪你玩了。”
布枭二话不说,又摸起了手枪。张明生大叫着:“好好好,我赌我赌。”
张明生清楚,如果他不答应,下一个死的不知道是谁。而布枭手里有枪,他也真的会开枪。
又是青年替布枭抽牌,这把他运气不佳,抽到一张黑桃小三。
张明生只能抽一张梅花小二,选择一把匕首。因为他要是赢了,布枭的匕首,不知道会插向谁。
布枭瞪眼瞧着他,张明生慢慢拿起匕首。他不可能向布枭那样,把匕首插向别人。
但是刀要见血,他只能选择捅自己。张明生有些犹豫,可是眼看布枭又要去摸枪,他只能要紧牙关,朝自己大腿插下。
毕竟不敢太用力,匕首入肉三分。可是匕首很粗糙,血不容易流出。布枭冲手下吩咐道:“来,你们帮他一把。”
两个青年走到张明生身边,一人拿枪顶住他脑袋,再摁住他的肩头。另一个人,起势用力,一掌拍在刀柄上。
张明生一声惨叫,整把匕首,没入大腿一大半。
这时布枭才说道:“没想到小三也能赢,该我喝酒了。”
他放下手里的猪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又摸起手枪,又是嘭的一声,盖之信应声倒地。
张明生强忍疼痛,站起来指着布枭,惊恐的说:“你,你言而无信。”
布枭解释说:“不好意思,我喜欢喝酒后杀人。”
他随后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你可知道,一把枪有几发子弹?”
张明生实在是吓懵了,愣愣的说:“我不知道,我要去问问师傅。”
布枭挥挥手说:“去吧,跟你师傅请教下,他一定能看的出,这是什么局。”
张明生坡着腿,走到驰千里面前,颤抖着声音问:“师傅,这一局,我该怎么解?”
驰千里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弱的说:“这是生死局,根本无解。一把枪只有六法子弹,可是加上六把把匕首,正好可以杀光我们。”
张明生明白了,哽咽着说:“所以我只能输,不能赢。我赢了,他会拿匕首,正好杀光大家。可是我输了,就要自刺一刀,才能救出一人。”
驰千里一把抓住张明生,叮嘱道:“无论如何,第一个救聂青松,她还是个孩子。第二个救你师娘,我这辈子对不起他。我已是将死之身,不必再为我费心。”
张明生放声大哭:“师傅。我不要你死,我不想你死。”
他哭着哭着,抹了一把眼泪,猛地站起来,再坡着腿,走向长条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