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长呸呸着,指挥着黑皮们警戒现场,等候特工总部的人到来。
高非开着挎斗摩托车刚一进市区,就把摩托车丢弃在路边,步行穿过一条街,叫了一辆黄包车。
郊外的枪声让市区也不得安宁,街上的警察巡逻队明显比平时多了起来。
高非觉得这几个人出了事情,自己应该有必要通知一下白芳。
“去霞飞路60号。”高非对车夫说。
霞飞路是法租界,因为远离事发地,这里看起来一切如常,没有受到一丁点影响。
车夫远远的停下车,高非付了车费后打量了一下这里的情况,那棟白色的二层洋楼就是60号,大门口站着两个抱着枪的警卫,正面是进不去,只有另想办法。
白楼的后面拦着一人多高的铁丝网,也不知道是不是通着电,只有侧面和大门口平行的地方,有一小段三米左右高的水泥墙。
高非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好在墙体不是光面,砖头砌的也不是那么齐整,总有凹凸不平的地方可供支撑。
高非退后十几米,再向高墙加速冲刺,身体腾空而起,一只脚蹬在墙体上,借着这一点支撑力,两只脚反复交替蹬踏着墙体,双手就势往上一搭,眨眼间人已经站在墙头上。
警卫只觉得黑影一闪,再去看又什么都没发现,他嘟囔着:“妈的,一定又是那只该死的野猫!”
高非伏在墙头,把身体悬空顺下去,轻轻一跃跳进院子里。他正想去试一试看看窗户能不能打开,忽听见外面滴滴的汽车鸣笛声音,高非连忙躲在花坛的树影里。
门口的警卫持枪敬礼,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驶进院子,停在白楼楼下。
司机快速的下车,打开了后面的车门,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身体略微有些发福,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从车里钻出来。
听到外面响动,白楼的正门也打开,白芳披着外衣从里面迎出来,对那个金丝眼镜说:“怎么才回来?市政厅又开会?”
金丝眼镜点点头,抱怨着:“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每天都有抓不完的反抗分子!天天如此!”
白芳把金丝眼镜搀扶进屋里,叫来佣人:“去给老爷准备洗澡水。”
金丝眼镜摆摆手:“不用了,今天太累,我先休息。你也早点休息。”
白芳坐在客厅喝着热茶,刚要喊佣人添水,门一开高非闪进来。白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高非会随时出现在自己家里,可是突然看见他就这么如履平地一样从正门走进来,白芳还是吃了一惊。
她连忙指了指旁边的客房,在佣人进来之前,高非闪身进了客房。
白芳吩咐着佣人:“你不用忙了,去休息吧。明天早一点起来,给老爷准备早餐。”
“是,太太。”
佣人刚一离开,白芳也进了客房:“出了什么事吗?”
“你那几个朋友遇到日本人临检,不知道怎么就露出马脚,都死了。”
“都死了!姓李的那个人也死了?”
“总共加上司机,四个人,都死了。我亲眼看见不会错。”
白芳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这是一个太过突然的变故,让她的头绪一时有些纷乱。
“您的这些朋友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他们都带着枪,他们不会是……共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