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带着他们穿过花海,往一处近乎垂直的崖壁走去。泠然见状不妙,不会又要攀岩爬坡吧。果然,在崖壁站定,齐天转身说道,“我这里出入是最不方便的,所以要劳烦你们辛苦一下了。”
晏朝见状忙开口说:“不妨,我们能上去,只是泠然在山里折腾了好久,未曾好好休息用餐,齐叔你这里可有伤药和干粮,等泠然上了药吃点东西,我们再来爬坡可好?”
齐天一愣,随即说:“是我考虑不周了,侄女,对不起了,你们先随我去木屋休息梳洗一番吧。”说罢,领了三人又折返回木屋。取来伤药干粮,齐天退出屋子,自己往崖壁走去,施展功力,几个借力,整个人轻盈地窜上崖顶,沿着一条小路继续往山的深处走去。
三人进到木屋里,晏朝和王梦白合力给泠然准备了一大盆洗漱的热水,然后两人拿了齐天给他们准备的衣服到屋外快速冲了冷水澡,便坐在屋外等泠然。听着里面传来的清洗声,以及断断续续吸气喊疼的声音,王梦白有点尴尬地站起身说:“我去周围看看。”便匆匆跑进了花海。
晏朝见王梦白走开,又听里面泠然呜呜咽咽地喊疼,也坐不住了,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说:“泠然,需要我帮忙吗?”
“不要!不要!你别进来。”泠然急急喊道,开玩笑,虽然她主动表白了,但是还没豪放到如此程度,男女暂时还是授受不亲的。
“好,我就在门外,有事你叫我。”晏朝不放心地说,想象到里面的光景,他强迫自己坐回去,欣赏花海。但双耳却是竖得直直的,房间里女子的呼吸也听得清清楚楚。
泠然咬着牙洗去一身的灰尘泥土,又给自己身上各处伤口胡乱涂了药,之所以是胡乱,是因为背后有好多小伤口她够不到,只能凭感觉差不多点到即止。好不容易上好药,她对着破布一样的衣服发了愁,这怎么穿,齐天这里没有女装,所以也没有给她拿衣服。她从自己的衣服挑出贴身的没有破的内衣擦拭后穿上,再把晏朝的衣服披在外面,绑了半天,左看右看,觉得没什么不妥后开门走了出去。
门一打开,晏朝放大的脸就出现在眼前,泠然低低笑了一下,晏朝贴近她,顺势搂住她的腰,往屋里走了一步。“现在伤口还疼吗?”
“敷了药好多了,刚碰热水的时候很疼。”
“我听见了,差点想冲进来看看。”
泠然低低地笑,顺势搂住晏朝的脖子,“还好你没有进来。终于安全了,没想到用这种方式到了齐云山。”
“是啊,你受苦了,我差点没保护好你。”
“你把我保护得很好,要不是你,我估计已经在山洞里吓死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情人间的腻歪。渐渐,说话的声音小了下去……好久,晏朝才一脸不舍地从花瓣似的甜蜜中移开,“你再歇息一会儿,等齐叔来了会带我们去见家主。”
泠然从迷离的神色中缓过来,在晏朝怀里点点头,“好,那你和梦白呢?
“我们在屋外。”
泠然回头看看只有一榻一桌一椅的房间,的确不适合三人挤在一间屋子,也不再坚持,送走晏朝,关上门,躺倒便沉沉睡了过去。
退到屋外的晏朝,迎上王梦白略受打击的目光,也不说话,只自顾坐下闭目养神。王梦白满腔情绪无处发泄,也知道没法发泄,自己完全没有资格和立场,只好坐下望着花海发呆。
泠然满足地补了一觉,醒来后有点不知何时何地的感觉。她起身去开门,门外的人也正要敲门的姿势,一开门,双方都愣了一下。
门外一个白衣少女,十三四岁光景,苹果脸,眉眼弯弯,仿佛一直带着笑意,她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愣了一愣,马上嘴角一扬,眼睛完成一道新月,甜甜地说道:“姐姐,你醒啦。晏哥哥让我给你拿衣服过来。”说着把手上的包袱递了过来。
泠然接过包袱,微微倾身行了个小礼,说:“谢谢。和我一起来的两个人在哪里?”
少女回答说:“一个和齐大叔先回了山上,还有一个和晏哥哥在外面说话。”
泠然不解,她口中的晏哥哥难道不是晏朝?
“你的晏哥哥叫什么名字?”
“晏珅,姐姐你可是晏哥哥的朋友?”少女故作好奇,实则有点紧张地问道。
泠然被这少女心思逗乐了,这萌动的青春真有趣,她摇头说:“我不认识你的晏哥哥,但是和你晏哥哥说话的那个人是他的旧识,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是吗?难怪晏哥哥一听齐大叔说来人了就很激动,要不是昨晚天色已晚,他昨天就要过来了。”
“什么,昨天?我居然一觉睡了那么久?”泠然惊讶,看来身体是太累了,一放松下来便自动补充睡眠,不睡饱不醒来。
“是啊,我们一早就来了,晏哥哥他们出去说话了,让我在这里等你,我等得好无聊,才想过来轻轻地敲敲门。”说到后面,少女有点心虚,对着泠然讨好地笑了笑。
泠然好喜欢这小姑娘的笑容,纯净自然甜美,“我叫齐泠然,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齐小果。”
“小果,谢谢你拿衣服过来,我换好衣服与你一同去找你的晏哥哥好吗?”
齐小果听到“你的晏哥哥”便眉开眼笑地点头说好,泠然一脸好笑地关上门进屋换衣服。小果依旧退回到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有点无聊地把脑袋靠在一侧栏杆上:“唉,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不能和晏哥哥玩一会儿,真亏!”然后眼光逐渐涣散,人也定住不动了。
“小果,你在干嘛?”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从附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