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直呼他的名字？”

“名字就是用来被人叫的。你叫戎什么？”泠然问得很直接，又不直接，她其实想问：你是不是戎臻的爹？但是她又怕答案是肯定的，那肯定会对戎臻不利。

“戎扬。”

琥珀有点纳闷，长老不是叫杨荣吗？怎么成了戎扬了？

“你的眸色和戎盛不一样。”

“是，我是紫色，他是灰色。我们相差一炷香出生，但是我出生双腿就无法站立，所以……”

“所以你注定无法继承大统，然后你心有不甘，就想用各种法子取而代之，最好的方法是换魂，这样既可以有健康的身体，又能神不知鬼不觉成为圣上。”泠然做出了自己的推断。

“是呀，我绞尽脑汁，做了各种尝试，但是还是功亏一篑。”

“虽然你偷师齐云山换魂术，但是，即便成功了你也会被人发现不妥，因为换魂后的眸色也会变化。”

“是呀，这个我后来才发现。但是终究是禁术，我还是只能习得皮毛，不得长久稳定魂魄的法术。”

“所以你就把注意打到了后代身上？”泠然很想直接问，你和戎臻到底什么关系，你是怎么狸猫换太子的。

“后代？我无法有后代。”

“那戎臻不是你的儿子？”

“我很希望他是，但他不是，他是戎盛的孩子。”

泠然放心了，这下戎臻的太子之位还是稳稳的。“戎臻的眼睛和你很像。”

“是，戎家历代的子嗣都有异色眸子，或灰色或紫色。”

“你为何给他下追踪蛊？”

“我只是想要在那个位子上坐一会儿，并不想改换朝代，本来我只是想让他远离都城，我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后再让他回去。”

“你撒谎，明明你培养了另一个紫宸宫之主。”

“那也是一个失败的产物。他完全无法与戎臻相提并论，我不可能把国家交给他。”

“那兽毒呢？”

“本来想着能培养出一只百兽军队，这样日后我就能开疆辟土，所向无敌，名垂青史了。”戎扬的眼中包含着病态的激动。

“你还暗中联系了别的国家？”

“那些都是海外蛮夷，除了有些稀奇的药草和机关，不值一提。”

“朝中居然还有愿意跟随你的官员？”

“呵呵……总有一些知己愿意坦诚待我。”

“人为知己死，他们有你这样的知己真可怜。”

“我做错了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他？”

泠然心想，戎盛也不咋样，你俩半斤八两。

“我问完了，也问清楚了，没我什么事了吧，我想走了。”以为有场硬仗要打，结果三言两语就搞清了所有的疑问，实在是没有成就感。

“好，我们走。”晏朝没什么话，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等等，那我的族人怎么办？”琥珀焦急问道。

“等你的长老告诉你他们的残魂在哪里，我才能帮你。”泠然丢下一句话。

戎扬微微低下头，他也不知道啊，当初练习换魂，本就是靠着东拼西凑的信息勉强进行，成功率极低，如今族人的魂魄流落到哪里，他压根没有印象。

走出屋子，泠然看向晏朝。

“你都查清楚了干嘛还带我来？”

“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过来顺便确认一下。”晏朝回答得云淡风轻。天知道，他为了让泠然不再置身于一丝一毫的不确定的环境中付出了多少。

“这里被晏家的人包围了吗？”

“嗯。”

“难怪他一点都不抵抗了。你什么时候搞定他们的？”

“你刚到达都城的时候。”

泠然不说话，所有的困惑和压力似乎都在瞬间消失。

“怎么了？”

“感觉轻松了很多。现在我们去哪？”

“回齐园。”

“你不怕圣上……”

“戎臻会搞定。”

“回齐园做什么？”

“风光再迎娶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