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们都是故人，所谓故人，既有故人，也有故人。前者，是潜入都城就消失的崔裕凤，后者是很久以前死在山洞里的卓乔，还有被解决在雪夜的崔幼其。

一瞬间，泠然感觉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这个戎扬到底做了什么？难道还会起死回生了？

为了掩盖自己的惊讶，她慢慢往前走了几步，一手轻轻抵住下颚，装作漫不经心地仔细打量了几人。

除了崔裕凤那个老女人眼睛里是得意和愤恨，“卓乔”和“崔幼其”面色平静，带着小心和探究看了泠然几眼，随后又快速低下了脑袋。

“不打声招呼吗？”戎扬再次催促，声音里依旧是骄傲和得意。

“旧瓶装新酒而已，旧瓶补得不错，新酒还不适应。”泠然冷静回头，故意语带不屑地说道，“而且……”

戎扬果然急了，“而且什么？”

“而且，我觉得新酒快溢出来了。”泠然嘴角微微上扬不怀好意地说道。

话音刚落，“卓乔”和“崔幼其”两人果然身体一软，往旁边倒去，崔裕凤赶紧侧过身，让过两人，很是嫌弃地瞪了她们一眼，又愤愤不平地瞪向泠然。

“换魂有违天命伦常，被列为禁术，还是少用的好。不然，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泠然幽幽提醒。

“你这个贱人，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教。”崔裕凤上前就挥出一巴掌。

几乎是同时，崔裕凤就飞了出去。半天没法起身。

泠然收回暗藏剑气的右手，轻轻搓了一下食指和大拇指：“真没礼貌。”

她面对戎扬，“今天让我来就是看你的成果吗？我看到了，但是显然不是很理想，换魂是齐云山秘术也是禁术，越是强大的东西反噬也越大，你还是见好就收吧。毕竟你现在已经得到了你想得到的东西了。”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戎扬很是不悦。

“不是，我在陈述事实，你也看到了，不是每次换魂都能成功。我也在求饶，请你放过我。”

“夫人身怀绝世秘术，如若愿意……”

“秘术也是禁术，更容易被反噬，我只想好好活着，别的不敢奢求。”

“我能保证你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绝。”

“我只想过平平淡淡，无拘无束的日子。”

“夫人幼稚了。”戎扬很是不屑，妇人见识果然浅薄，不过，至少这样好控制一点，今日叫她来本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换魂术学有所成，没想到中途出了状况，看来还有需要琢磨的地方。这女人还得好好留着，日后再慢慢收拾她。

显摆的物件出了纰漏，戎扬也没了情绪，挥挥手让人将泠然带了出来。

泠然面色镇定地坐上马车，后背接触到靠背的同时，她努力控制自己慢慢放松下去。刚才，几乎在一瞬间，她决定反击。所以她在打量那两个“故人”的时候，偷偷施术，探明她们躯体里是别人的魂魄，将那俩魂魄抽离了部分。紧接着又利用青霜的剑气打飞了崔裕凤。打击了戎扬的锐气，又显示了自己的实力，最重要的是，她发现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自己解除了戎扬对自己的禁锢，可以灵活使用术法了。

回到住处时，护卫在车外提醒了两次，泠然才找回了对四肢的控制权，刚才紧张过头，导致她全身冷汗，四肢疲软。

下车时，她依旧没有接受侍女的搀扶，在下台阶的时候，左脚不自觉踏空了一步，整个人狠狠往前载去。

车旁两名护卫快速一左一右稳住了她的肩膀，随后悄无声息退回车边。泠然站稳后，看向两人，似乎有点儿面生，又似乎有点儿熟悉，好一会儿后她才出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