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源信道:“大致知道。”
李幽一下子站起来,气势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他盯着冯源信,说道:“告诉我,她在哪?”
李幽的气势夹杂龙威,冯源信面色一白,但还是沉住气了,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有人托我向你传递一句话。”
李幽皱起眉头,道:“什么话?”
“且正视己心,莫要后悔。”
李幽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人会向他传递这样的话?不过此刻他不在乎这些,他只想知道苏婳在哪里。
冯源信看李幽确实着急,才说道:“那个女人前些日子被抓到了,他们现在应该走到了无花谷附近。”
冯源信的话证实了李幽的猜测,苏婳真的出事了,李幽面色白了白,咬牙道:“她......怎么样了。”
冯源信摇摇头道:“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状态很不好......甚至可以说很惨吧。”
李幽眼睛顿时就红了,声音沙哑的道:“带我去。”
李幽跟随冯源信来到了无花谷附近,这里已经接近颍州中部,接近元道盟的势力范围。
冯源信极为擅长追踪,一路上方向都十分确定,现在,他带着李幽在一处树林里停了下来。
“你注意一点,他们人很多,若是被发觉,就不妙了。”冯源信叮嘱李幽道。
可李幽已经听不进冯源信的话了,他愣了愣的看着落叶上的血迹,血迹已经干涸,但李幽依旧能够清晰感觉到苏婳的气息,这是苏婳的血。
李幽的样子让冯源信觉得不妙,说道:“你可不要冲动,他们起码有一百来号人,还有悟神期的强者坐镇,最好要计划一番。”
李幽深吸一口气,道:“谢谢你,你先走吧。”到这个地步,李幽已经不需要人带路了,他也不想连累这个好心的兄弟。
冯源信愣了愣,说道:“你想干什么?”
李幽丢下一个储物袋作为报酬,冲天离去。
......
李幽在无花谷内看到了苏婳,远远看了一眼,李幽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撕心裂肺的疼痛。诚然,在肉体上,李幽受过很多伤,经历过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疼痛,但心里的疼痛却又是完全不同,明明是眼光明媚,李幽却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昏暗了下来。
苏婳是被钉在一个铁架子上的,长长的黑色钉子钉穿了她白皙的手脚,钉入身后的铁架子之中,她的脖子、腰部乃至大腿都有布满尖刺的铁环,铁环上密密麻麻都是尖刺,每一根尖刺都有小拇指粗细,深深的刺入皮肉之中,大概是一种恶毒的封印。
鲜血流出却早已经干涸,在苏婳白嫩皮肤的映衬下,显得触目惊心。
另外,她的身上还有许多伤痕,那个娇媚活泼的女人,此刻低垂着脑袋,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仿佛没了生息。
疼痛如同锋利的尖刀,一寸寸割裂李幽的心,到了现在,李幽才认识到,自己是如此的在乎苏婳,这个女人或许早就在自己内心埋下了种子,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角落里,种子已经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不可抹去。
这一次,李幽并没有控制自己的杀机,眉心的蓝星血剑发出了浓郁的红光,血色一寸一寸爬上李幽全身,他漆黑的眸子也迅速被血色吞噬......
“苏婳,你藏得可真够深的,作为圣女,竟然敢丢了处子之身,还敢瞒宗门这么久!真是好大的胆子。”苏婳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若论相貌,此人倒也不比苏婳逊色多少,但气质上,却是差了许多。
此人名叫袁曲玉,同属极乐宫,实际上这里这批人都是极乐宫的人,为了苏婳二来。
既然是极乐宫的女人,那必定也修有媚功,袁曲玉同样走的是娇媚的路线。
苏婳的媚,在于媚功不显,浑然天成,举手投足之间,自叫人倾倒。
而袁曲玉的媚,却是带着三分做作、三分刻意的媚。实际上以袁曲玉的功力,一般人是感觉不到这种差别的,男人见到袁曲玉,同样会觉得神魂颠倒,难以自拔。
可若是苏婳出现,袁曲玉立即就会被比下去,她身上的那些刻意和做作也会暴露无遗,彻底沦为陪衬,对这一点,袁曲玉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她一直都嫉恨苏婳。
只是她永远都无法做到苏婳那样,轻描淡写、一颦一笑都媚意横生,举手投足、一词一句都勾魂夺魄,不只是她,整个极乐宫,又有谁能够在媚功上与苏婳相比呢?很多人都怀疑,哪怕是媚功的创始人、极乐宫的老祖宗,最多也就只能达到苏婳这种程度了。
媚骨天成,在苏婳身上完全契合。
苏婳是所有极乐宫女性永远无法超越的对象,更是极乐宫的王牌,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苏婳轻言轻语几句,依旧会昏头转向,甚至苏婳还出面解决过散仙带来的麻烦,据说过程仅仅是她沏了一壶茶,便化解了矛盾。
这样的存在,如何叫同为女人的袁曲玉不嫉恨?不光是袁曲玉,极乐宫很多女性应该都是这样的想法。
尤其是苏婳那种随意和不在乎,那种根本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感觉,更是让人不爽。
所以如今看到苏婳落得这般下场,袁曲玉心中是十分痛快的。
苏婳没有回复袁曲玉的话,也不知道她是昏厥了过去,还是不在乎。
袁曲玉却不管苏婳有没有反应,继续说道:“啧,此次宗门对你委以重任,让你到颍州可是办那么重要的事情,你倒好,竟然干出了这样的事情。”
“苏婳,说实话,我一直以来,都以为你不会对男人感兴趣了,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从你身边经过,我看得出来你从未对谁真正上过心,但谁曾想这次你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蠢事,看来,我以前是高看你了。”
“那些狗屁男人如何值得你这样?你到底跟那些蠢妇一个样,真叫人失望,怎么样,你现在后悔了吧?可惜后悔也没有用了!”
苏婳这时候脑微微动了动,一声轻笑传来,道:“师姐,我不后悔。”
袁曲玉有些意外苏婳竟然回答了,冷哼道:“死鸭子嘴硬罢了。”
苏婳还在笑,笑得很虚弱,声音也很轻:“这件事,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