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名叫左望国的国家,是一个坐落在森林之中的强大帝国。我的父亲,是左望国的西王公......我有六个兄弟姐妹,我是最小的哪个,从小,我就最为受到宠爱......”
“......很多人都称我为天才,我三岁的时候,就可以全文背诵左望十八卷,也可以做出不错的文章......我在武术方面天赋尤为出众,我七岁那年就获得了左望国第三十届青年比武大赛的冠军......十二岁的时候,我获得七国联合举办的综合武术大赛总冠军......”
“十五岁,我已经被封为了射狼将军,是最年轻的射狼将军......恰逢全影宗下山招弟子,我也参加了那场入门试炼......那是我修道的开始。”
“在那场入门试炼之中,我以最优秀的成绩入选,后来经过深入的资质检测,我被称为了千年不遇的奇才......加入全影宗之后,我直接被掌门收为了关门弟子,清影道人,也就是我的师尊,对我疼爱有加......”
“回想过去,我想我也没有让师尊失望吧,我成为了全影宗,乃至整个修真界,最年轻的元婴修士之一......”
“元婴之后,我选择了外出历练,师尊说,有利于我领悟道则,也希望我能够获得属于我的机缘......我的第一站来到了仙欲府......”
“......我历练了整整三百年,经历了很多,不乏生死考验,也抓住了一些对我而言意义重大的机缘......”
“对我而言,我人生之中最大的挫折,无异于师尊惨死。在一次探索秘境之中,同行之人都说师尊运气不好,在冒进中被蛰伏的凶兽偷袭了,但我不信,师尊向来是小心谨慎的,如何会轻易冒进呢?”
“我暗自了展开了调查,却发现了一桩巨大的阴谋......我那次真的是快死了,只能说是我命不该绝,在陷入彻底昏迷之前,我遇到了历练之中结识的友人,他们救了我......”
“......全影宗已经是七零八落,再次回来,看到师尊多年的心血被人糟蹋成那般,我痛心疾首,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振全影宗......”
“......最终,我杀死了我的仇敌,我把他们的脑袋全都砍了下来,祭奠了我的师尊......我成了全影宗新的掌门,可全影宗处在内忧外患之中,三大仙门对全影宗虎视眈眈,随时要将全影宗消灭殆尽......”
“......全影宗称为了最后的赢家,地位一跃成为三鹰世界顶级仙门之一,仅次于通仙势力,可哪怕通仙势力,也绝不敢轻易开罪全影宗,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拥有超越境界的实力,只要我想,我可以悄无声息杀掉超凡者那般的存在,他们忌惮我......”
傅丁玔说得十分投入,他的双眼已经迷离,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听,他只是想说,就这样说下去,就这样把他那些宝贵的、骄傲的回忆展现出来,也是......找回他自己,那个叱咤三鹰世界,一代天骄的傅丁玔,那个已经成为传奇,让无数后人膜拜向往的傅丁玔。
“后来,我成功飞升了......”
说到这里,傅丁玔的叙述戛然而止,表情唰的一下就变得惨白,他张着嘴,双目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滑落,接下来的事情,说不下去了。
李幽适时的上前,轻轻拍了拍傅丁玔的肩膀,说道:“好了,就说到这里,你下去吧......不要再忘了,你叫做傅丁玔。”
傅丁玔身子一颤,他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眼神却极为坚定,点点头,道:“我叫傅丁玔,我不会,不会再忘了......”
看着傅丁玔走了下去,现在的他,麻木褪去之后,尽显沧桑。可不管怎么样,他现在,看起来起码像是一个活人了。
“喂,拿上这个。”李幽抛出了几坛子酒,傅丁玔接住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幽,然后默默走到了一边坐下。
傅丁玔并没有急切的打开那几壶酒,只是抱着它们,脸上的表情逐渐归于宁静。
李幽扫视了一眼那群听故事的飞升者,鲜血和尸体刺激了他们的心门,傅丁玔的故事趁机而入,足以对某些人产生了共鸣。
李幽看到了,有些人脸上的麻木正在笑容,尽管眼神还是迷茫,可迷茫之中,总算是透出了些许神采,傅丁玔的故事,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被他们深藏于心的宝贵回忆。
可这还不够!现在药效刚刚显现,李幽还需要继续下猛药!
李幽看向了何宝盈,道:“何宝盈,该你了。说你想说的,没有什么要求。”
何宝盈已经把头发盘了起来,可以看到,她耳朵尖尖的,很长,不是一般的人族。不过没什么关系,场下多得是各族之人,长什么样的都不奇怪,乃至妖人族,都是有的。
何宝盈并没有像傅丁玔那般显得紧张,她的表情颇为恬静,上来之后,还冲着下面的人鞠了一躬。大概是听了傅丁玔的故事,让她心中已经平静了很多。
接着她咬了咬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说道:“我叫......何宝盈。”
“我来自若锡世界,一个二等世界......我不像傅丁玔傅兄那样出身名门,我只是来自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一个叫做柴柴遇的小山村,在我印象之中,柴柴遇是很漂亮的,有大片大片的草地,有一座座矮山,东面还有一片森林,虽然有些危险,不过有许多有趣的东西......”
“......我的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我甚至都对他长什么样没有印象,他参军去了,在一次战争之中牺牲,并没有给我和母亲留下什么,为了生计,母亲带着我给表叔家放羊,我记得他家的羊很多很多,得有好几千头吧。”
“......在我十二岁以前,日复一日没有什么不同,但印象中我是很开心的,能够天天与母亲待在一起,放养收入尽管微薄,却还算勉强过得去,起码吃穿还是能够解决的。我还养了两条牧羊犬,它们......叫做大黑和小白,很土的名字......我喜欢夏天跑到林子之中去,采些野果子......托岭镇有许多有趣的东西,只有在晴庙节的时候母亲才带我进城,那是我最期盼的日子了,有一次.......”
何宝盈描述了大量关于她童年的一些经历,但却没有人打断她,甚至绝大部分人听得都津津有味。哪怕是这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修仙者,对于童年也是有一个美好的印象,哪怕他已经想不起来童年具体发生的事情,却不影响那种温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