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汉口的时候天已大亮,进城后沈倧先是找了家银行兑换了一些大洋,民国时期的黄金主要分‘大黄鱼’和‘小黄鱼’,小的一两,大的十两,由于产屋敷辉利哉给沈倧的都是金饼,在兑换的时候还颇费了一番功夫,搞了半天时间才兑换好。
这时候的汇率是一条小黄鱼兑换35块大洋,沈倧手里的金子属于比较好的,银行的经理没有因为他是个道士而摆弄手脚,给的最高汇率,1两金子算40块大洋,按着年初时的地价,一亩良田也就20块大洋,他这兑换800枚大洋,在当时能买40亩地,妥妥算个小地主了。。
找个无人的角落把大洋收进物品栏,随后找了家装修不错的澡堂子,进去美美了搓了一通。
民国由于推翻了腐朽的满清政府,民族工业获得了一个短暂的春天,尤其是以面粉业和纺织业为代表的轻工业蓬勃发展,汉口最为长江流域重要的水陆码头,自然被这股发展浪潮所带动,当时甚至有着‘东方芝加哥’的美誉,此时的浴池已经引入了锅炉、水泵、发电机等等先进设备,从整体功能上来说,已经不弱于后世的洗浴中心了,洗澡,喝茶、理发、餐饮、休息一条龙。
简单的沐浴完毕之后,沈倧被搓澡工在大理石板上一顿按摩揉搓,然后回到躺椅上,享受着冰镇啤酒和冷餐肉,再让修脚师傅给来一套脚部护理,一通鼓捣下来,舒坦的他直哼哼。
正当沈倧闭目养神的时候,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敢问这位朋友可是神霄派的沈道长?”随着话音落下,一股浓重的酒气迎面扑来。
沈倧抬起眼皮,只一个三十多岁带着圆框眼镜,梳着中分,身材有些清瘦的男人立在一旁,身上披着浴巾,一副刚从池子里出来的样子。
“你认错人了,这儿没有什么神霄派的沈道长,只有一个被逐出师门的沈倧。”
这人身上带着一股先天一炁,明显是圈里人,不过沈倧此时正在犯困,懒得搭理他,回他一句之后,扭过头,继续闭目休憩。
“哦~这么说来,圈子里传的消息是真的了。”
这个眼镜男有些自来熟,见沈倧态度恶劣也不生气,找了个离沈倧最近的躺椅坐了下去,自言自语般在那叨咕了起来。
“这两天圈子里传的厉害,说是有个神霄派的沈道长,无意中找到了先人遗物,领悟了早失传的技艺手段,在陆家老太爷寿宴之上大展风头,可第二天就被其师父逐出师门,哎~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被搞的睡意全无的沈倧一掀浴巾,起身问道:“哎我说你这人有劲没劲呐?看不着人正睡觉哪?”
沈倧本不想搭理他,可这个家伙在一边像个和尚似的念叨起来没完,光念叨还不算,一张嘴满口的酒气,熏得人直辣眼睛。
眼镜男嘿嘿一笑,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哈哈,小兄弟切莫怪罪,先自我介绍一下,江湖小栈——刘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