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的那名异人是个小个光头的汉子,精明强干,动作麻利,几个闪身就来到一楼梯口处。
“怎么回事?”
小光头满脸不悦的看向掌柜。
掌柜五十多岁,穿着绸缎瓜子,戴着八面瓜皮帽,擦着额头的冷汗道:
“也不知是哪来的霓虹浪人,话也说不明白,非要在这喝茶,我们告诉他这被包场了,可这小子非要往里闯,伙计怕惊扰到楼上的贵客,这才和他起了争执。”
光头闻言瞟向那霓虹异人。
黑色立领制服套装,草鞋足袋,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竹纹羽织,从羽织飘扬的衣角可以看到那黑色制服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杀’字,腰间挎着一把长刀。
这武士打扮在如今的霓虹都少见,更别提大陆了。
此时那伙计和霓虹人已经吵到了白热化,俩人嘴角都已经泛起了白沫,须发喷张,血灌瞳仁,都恨不得把对方骂死的程度。
小光头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想过去劝一劝那霓虹人,军统在各个方面和霓虹人有着不少合作,闹大了领导面子上不好看。
况且他从炁息上判断,对方似乎只是个普通人,自己身为一个异人,对付这种货色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手刚触及到对方肩膀,就被那霓虹人一抖肩部给甩开了,紧接着对方反手一个大嘴巴就抽了过来。
‘啪’
这大嘴巴抽是又脆又响,没等小光头反应过味来,旁边看热闹群众‘哄’的一下炸开了锅。
“哎哎哎,瞧瞧,动手了嘿!”
“这下子有热闹看了!”
“小鬼子胆可够大的啊,这么多人在这他一个人就敢动手!”
“我跟你说不新鲜,当年八国联军来也没几个人,还不照样打进了北京城…”
再看那小光头,被一个嘴巴抽的直接在原地转了三圈,最后一屁股跌在地上,顺嘴巴淌血。
“你特么敢打人!”
小光头修行有成后还没被人抽过嘴巴呢,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要是传出去他玉面小白龙以后还怎么混。
他怒在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此时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异人了,一抹黑色的炁瞬间在手中凝结,冲着霓虹人的脑袋就丢了过去。
本以为这一击会要了那小子的命,哪想到刚才还与小伙计对骂的霓虹人一个低头进步,不仅躲开了炁团,还瞬间欺身至他身前,那柄挂在腰间的长刀猛然间泛起一道白光。
随后小光头就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最后与湿润的地板砖来个亲密的接触,渐渐失去意识。
“啊!!!!”
随着沈倧的手起刀落,喷薄而出的血液瞬间呲满了墙壁,周围看热闹群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一样尖叫着蹦了起来。
看热闹看到了这个份上,此时周围的百姓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骂人打架是热闹,可真掉脑袋就不是热闹了,再加上动手的还是东洋鬼子,蛮横无理根本无法用语言沟通。
一时间用以安歇的马扎成了拦路的拒马,消遣的瓜子成了飞舞的雪花,百姓们都恨自己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飞快的朝着巷子两边逃离。
围观百姓都怕成这样,更甭提刚才和沈倧吵架的小伙计了,殷红的血液如同一盆彭水浇在他头顶一样,心中怒火瞬间平息,取而代之是人类对死亡最原始的恐惧。
小伙计腿想筛糠了似的,不停的颤抖。
“饶…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