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
一时间两名Lacner周围好似不停发射的炮击阵地,轰鸣的响动不断,不断爆炸的金光将水流轰成了水雾,两柄长枪就在雾中不停的交叉,碰撞,最后越打越快,在雾中化作了两团相交但不相容的阴影。
弗拉特感觉他们似乎并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跳舞。
清晖如镜的圆月是灯光,响彻狂野的轰鸣是节拍,他们脚下的大地是舞台,两名从者就是那以长枪为生命的舞者,在弥漫着干冰的舞台上奋力起舞。
残酷和美,似乎并不相悖。
这是弗拉特此生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远在4600公里外的波斯湾,此时卡文的心里,有着和他同样的感觉。
战舰被击沉所带来的震撼早已过去,杜鲁门号航空母舰上的水军官兵此时已然反应过来,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此时只身漂浮在舰岛前的那个男人。
他们双眼饱含怒火,操作着一切可被称之为枪的东西,冲着沈倧扣动了扳机。
虽然他们因为千百种原因进入军队,可能是为了国籍,为了钱,又或是感到人生无事可做,只能从扣动扳机找到一丝快慰,但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复仇。
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卡文。
在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西点的军训‘只要你不认输,就有机会!’
他茫然地看着飘荡在半空的沈倧,在三架CH-53‘海上种马’反潜救援直升机探照灯下,犹如圣经中的恶魔。
带着曳光弹的子弹在夜空中好无数条火链,每分钟射速180发的MK-38近防炮炮口已经打成红色,甚至甲板上的大黄蜂都开启了航炮进行攻击,但这一切,在那个飘荡的男人面前,丝毫没有效果。
是的,面对英灵,普通人的攻击就是这样,即便是它是核弹。
沈倧没像解决其他舰艇那边瞬间毁掉这艘航母,他在等待,等待前方那个肩膀上画着四道杠的男人,等他发问,他要利用那个男人把自己的武力展现给世界。
他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世上有的不止是科技,还有神秘。
所以他不能让这艘船沉的太快,因为他这个舞者才刚刚登上舞台。
没错,和数千公里外的那场战斗一样,都是用战火搭建的舞台。
卡文的嘴唇在颤抖,牙关不停地发出‘嘚嘚嘚’的轻磕,这在平时如果让其他舰员看见,是件有损自身身份的事,但好在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在他的身上。
轰鸣仍旧炸响,演出仍在继续,作为沈倧眼中唯一的观众,在长久的震撼之后,终于出现了视觉疲劳。
随后他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他似乎读懂了沈倧眼中的蕴含的深意,随后他如同不受控制般,缓缓问出了沈倧最想听到的那句话。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