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吕慈连自己死去的爹都损上了,王蔼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哎我说姓吕的,有话你就直说,好么央的你提我爹干什么,我爹他怎么你了!你别忘了,当年你哥死的时候,还是……”
“得得得!少特么跟我提旧账,就说眼巴前的事,你真觉得沈倧和全性搅合在一块是件好事?”
“不然呢?还是件坏事?”
“废话!”
吕慈烦躁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组织下语言继续道:“你这脑子就像那个刻舟求剑里讲的那个剑客,遇事不动脑子就会生搬硬套,你也不好好想想,那姓沈的是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么?现在什么时代?还以为是旧社会呢!全性也就咱们这样的不待见,你忘了公司对全性什么态度了?只要不惹事他们就不管,换言之只要其他异人门派对沈倧不管不顾,那他和全性搞不搞到一块根本没人在乎,而沈倧一旦和全性勾连在一起咱们的计划还有用么?一个沈倧都这么难对付在算上全性我们还玩个屁!”
王蔼此时也反应过来了,那张肥嘟嘟满是沟壑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如同唱戏的一般。
“那…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吕慈迟疑了片刻,那对如同鹰隼般的瞳孔迸射出阴冷的光芒:“还能怎么办,竭力阻止他和全性勾连在一块,必须保证他是孤家寡人咱们才有机会!”
……
天师府后山,陆玲珑带着她小伙伴们已经将失去意识的全性妖人全部制住,并顺道联系了下徐三,让他派人过来交接,而沈倧也抬手散去了那巨大的雷光穹顶,算是给众人松了口气。
当然有轻松的就有紧张的,例如此刻的丁嶋安和夏禾。
这俩算是少有没被插入闭元针的全性。
他们一个是沈倧记名弟子,一个姑且算是张灵玉的未过门家属,境遇大致相同,只是丁嶋安心态要比夏禾好一些,还有心情开玩笑。
“没看出来啊,刮骨刀也有痴情的一面,好在你这一番情深倒也没错付咯,天师府小道士对你不错,真能豁得出去,关键时候没把你撇了。”
听到丁嶋安打趣,夏禾抬起眼皮白了他一眼,相较于对方的乐观,她此时却是心乱如麻,无数情感汇聚交织,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好。
其实夏禾一直是有些自卑的,她自小因天生异能而受尽白眼和记恨。
男人视她为祸水、玩物,女人更是不待见她,给她贴上了无数难以启齿的标签,认为她只会勾引男人,破坏他人家庭。
后来她索性加入全性,自暴自弃,你们不说我是婊子荡妇么,那我就做给你们看,当一个真正的祸水。
不过即便再放荡的女人,心中也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圣地,她的心中也有记挂之人,那就是张灵玉。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会给张灵玉带来多大麻烦,所以平时她都将这份情感隐藏在自己不羁的外表之下,只在孤寂寡淡之时,才将心中的柔软翻出来慰藉下自己那渴望陪伴的心灵。
她也希望能有一天两个人能无惧世俗眼光,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或是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度余生,但童话之所以叫童话,是因为它们往往都遥不可及。
只要张灵玉还是天师府的弟子,他还有自己的追求,这个童话就不可能实现。
夏禾不希望张灵玉因为自己而放弃一切,如果他真那样做了,那张灵玉就和那些被她蛊惑之人没什么区别了。
她不缺附庸,从来都不缺。
想着想着,夏禾视线飘向了沈倧的方向,她不禁遐想,如果刚才对方没有饶过他们,此时的处境或许比现在要好许多,最起码不用再去面对世人的眼光。
丁嶋安终究是大她几岁,见她一直不吭声,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于是话音一转,语气竟多了几分快慰。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纠结,你和那道士的事也不一定就没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