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正豪人已经麻了,哪有当着正主面大声密谋的。
果然,带路的梭龙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两只脚跟钉子似的定在原地,错愕地回头看向沈倧。
“你刚才说什么?”
“啊?”
沈倧愣了下,随即笑笑道:“哦没事,没跟你说话,我和我朋友说呢。”
梭龙好悬没一口气憋回去:“谁问你那个了!我问你刚才你说整个赌场的东西都归他,金船给你是什么意思?”
这回错愕的一方变成了沈倧:“哦,你听着了?哎~算了,反正你早晚也得知道,现在说也省着我过会再讲一遍了。”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你是梭丹的儿子对吧,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被绑架了,现在立即打电话让你爹带着人和钱过来赎人,说好啊,我就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晚了我就撕票,啊不,撕你。”
梭龙有些没反应过来,干赌场这么多年,绑架要挟苦主拿钱这活经他手的就不下百次,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威胁他,况且还是在自己的地盘。
意识到对方或许是在戏耍自己的梭龙‘唰’的一下,从腰后抽出一把黄金沙鹰,拇指挑开保险用枪口直直顶向沈倧额头。
“兔崽子你说什么?刚才老子没听清,有胆你再说一遍。”
梭龙这一掏枪,跟在他身后的七八名保镖也都齐刷刷抽出枪械指向沈倧三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将其打成筛子的架势。
阮忠义知道今天这买卖不好干,可没想到沈老板路子这么野,骑脸开大,这特么哪是绑架梭龙的架势啊,分明是己方被人包围了,不过时到如今他后悔也没用,只能赌沈倧能翻盘,毕竟如果这时候投降怕是两边都饶不了他。
而沈倧面对梭龙的枪口则没有一丝惧色,仿佛指向他的并非是要命的杀器,而是把玩具枪。
“我说的不够清楚么?还是你耳朵有问题,我说你被绑架了,赶紧给你爹打电话。”
从小到大根本没人敢在梭龙面前这么说话,即便他爹梭丹在他成年后对其也是带着三分客气,毕竟缅北这地界父子反目的事并不少见,可今天沈倧算是捋了他的虎须。
梭龙一双眼睛瞪的通红,口中怒喝:“你特么找死!”
然而就在他食指即将扣动扳机的刹那,耳边隐约听到一声叹息,随即他脚底如触电般传来一阵麻酥酥的感觉,那个想扣动扳机的指头无论如何都勾不下去,而且很快他发现不能活动的不止手指,整个身体都定在原地难以行动,他本能的想呼唤保镖出手,但失去身体控制权的他根本发不出声音。
这种如同鬼压床的感觉让他浑身冷汗直冒,握住沙鹰的手掌变得湿滑无比,他从十二岁就跟梭丹在缅北丛林里混,手里的大砍刀剁人脑袋比砍甘蔗都痛快,也算是一路拼杀出来的硬汉,但那都是明枪实弹,光明正大的群斗,和这种用异能的战斗截然不同。
此时梭龙心中止不住的懊恼,他后悔自己没听赞厄的话,轻视了对方,他本想把这小子带到二楼威胁一下就能了事,哪想这小子本就是来闹事的,自己算是撞他枪口上了。
沈倧面带惬意地从梭龙手中将黄金沙鹰夺了过来,见握把上都是汗渍,嫌弃地用对方脖子上那条围巾擦了擦才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