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随着沈倧那平淡的话音落下,云海之上的阳光骤然暗了下来,天穹彷如被揭下了一层皮,露出底下那死寂般的黑暗。
王蔼下意识看向东方:“怎么……”
然而他刚吐出两个字,后面的声音便如同卡膛的子弹,再也发不出来了。
原来,阳光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就在王蔼错愕间,一头巨大的怪物自云海其中露出了狰狞的真容。
入目可见,崎岖如山峰的利齿,闪亮如雷霆的狭长四眸,堆叠如峰峦的皮肤,遍布云海的淤泥,那无尽的怨恨,那充斥着愤怒与绝望……那仿佛是一切恶念恐怖的聚合,此时正张着它那遮天蔽日的巨口,准备将天地一切都吞噬殆尽。
那是什么?
生物?不不不…地球上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东西,即便是柳相本体在它面前也细弱的如同泥鳅,那东西与其说是生物,倒不如说是某个太平洋上的小岛活了…
王蔼试图通过揉眼睛、掐大腿等手段确认自己是否身处梦中,可任其将眼睛揉的红肿,大腿掐成淤青,那恐怖的怪物仍旧没有消失。
而且,那张开的大嘴距离他已经愈来愈近了。
王蔼意识到了不对,他解除芥子状态,化作正常大小准备凭借真龙神通逃窜。
可已经来不及了,在怖拉修出现的瞬间,整个天穹之上的空间便陷入一种泥泞迟缓的状态,仿佛在这一刻他们身处的并非天际,而是整个身体都被禁锢在沼泽之中。
王蔼慌了,他无法理解眼下是种什么情况,他不断尝试各种方法想令自己身体移动,可无论是他变幻身体大小,还是将柳相的炁龙之身重新召唤,都无济于事,他整个存在的空间都好似被锁定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这一刻,王蔼维持了几十年高门大户子弟高傲与矜持不见了,泪水混着鼻涕淌进嘴里,犹如一条被剃光了毛发的野狗在冻结的冰河里瑟瑟发抖。
他拼命地张着大嘴,想要向沈倧求饶,他想说自己错了,他认输,求对方饶过自己,为此他可以交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包括拘灵遣将甚至是刚到手的风后奇门。
然而张着大嘴的忘却却没有吼出一丝声响,同他被迟缓禁锢的身体一样,似乎周围的空气也被禁锢了,泥泞的如同死水,传递不出任何声响。
是啊……
若非如此,那巨大怪物的声音又怎能听不到呢?
可他的声音传不出来,不代表沈倧无法出声。
波澜不惊的声音传入王蔼耳中:“它叫怖拉修,脾气不太好,还有些暴饮暴食,不过我相信你们会相处的很好的,毕竟在性格上都差不多,都很贪得无厌……哦~对了,到了下面,替我跟风天养问声好,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他应该挺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