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晋中几欲哽咽,上前抓住沈倧双手,无数感谢的话堵在喉咙里,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沈倧能理解他的感受,拍了拍他肩膀,温声道:“好了好了,你我同为正一,又都一把年纪,哭哭唧唧的让后辈看了笑话。”
张之维也在一旁出声劝慰,才总算是把老田情绪安抚下来。
沈倧见火候差不多了,便直接对曲彤道:“我有点事要和天师商量,你去外面等我一会。”
曲彤抿了下嘴,对沈倧这种卸磨立即杀驴的嘴脸有些不齿,不过人为刀俎,自己为鱼肉,只得照办。
田晋中和张之维早就看出二人关系似乎并不对等,可没想到沈倧居然对曲彤如此态度,不过这俩牛鼻子都是人老成精的主,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但就是只字不提,在一旁看戏。
待等曲彤晃着丰饶的身子走出小院,沈倧才缓缓开口。
“张师兄,这第一件事师弟办的你可还满意?”
“满意,相当的满意,不过沈老弟,这丫头的手段我怎么感觉……”
张之维越说脸上的笑容越淡,最终竟化作浅浅的愁容,两条长长的眉毛在额头拱成个‘八’字,耐人寻味。
田晋中也凑声道:“确实,这丫头的手段我怎么看怎么觉着眼熟,有种在哪见过的感觉。”
沈倧点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拎起茶壶给自己满了一杯倒:“你们怀疑是正确的,这丫头用的手段正是当年甲申八奇技之一的双全手。”
闻听此言,张之维并没有展露出太多意外之色,只是微微颔了下首:“难怪……”
而田晋中则稍显惊讶:“我记着那双全手不是针对灵魂记……啊…我懂了!”
他转头看向房间出口,望眼欲穿道:“双全手是济世堂门下那个端木瑛悟得,治疗外伤乃是她的看家本事。”
张之维似乎不愿再这个话题上多做探讨,转移话题道:“沈师弟不是还有第二件事么?不妨早点说出来,也让我在乐呵乐呵。”
沈倧苦笑:“怕是要让师兄失望了,之所以我先给老田治伤,就是怕你听完第二件事后忍不住拿掌心雷劈我。”
“你少这消遣我,你是怕掌心雷的人?”
话是这么说,可张之维的心底不免担忧起来。
他是知道沈倧的,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能让他上门搞这么大阵仗,不惜拿治好老田当投名状,怕是接下来要说的事不简单。
果然,当听到张灵玉因给沈倧办事,在棒国失联后,张之维胡子差点没恨歪了。
但终究是一代天师,张之维心底默诵了几遍清静经后,终究是强压下了火气。
“我说怎么这两天眼皮直跳呢,原来是应在那小子身上了,不过沈师弟,你既然特意跑到我这来报信而不是直接去棒国找人,怕是只给晋中医病这么简单吧?”
沈倧知道自己这点心思糊弄糊弄外人还行,想瞒过天师根本不可能,所以当即就认了。
“没错,除了这两件事外,我还想跟老田打听下当年的事。”
听到‘当年的事’这四个字,田晋中条件反射似的倒吸了口凉气,瞳孔瞬间大了两圈,整个人如同触及了某种禁忌般,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一屁股墩了在床榻上。
“沈师兄!如果你给我治伤是想从我这得到有关当年的秘密,那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宁可不要这双手双脚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