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此干净利落的拒绝是老彼得未曾想到的，以至于脸上的惊讶都未曾退却。

却不等他询问原因，心口的位置便传来了剧痛。

低头看去，所看到的便是那穿透心脏的尖刃。

尽管已经没有了心脏，但老彼得还是感觉到了疼痛，当然远远比不上曾经剔除心脏的痛苦。

“为什……”

话还未说完，他自己便笑了。

席沉他们都已经做出这样的选择，那原因不是很明确了吗。

老彼得垂首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通，便只能够抬头看着奥罗拉：“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怀疑呢。”

随后侧首看向席沉：“你又是从什么时候怀疑的呢。”

席沉漫不经心地将骨讹抽了回来。

是的，只有用骨讹动手，老彼得才不会发现，也只有骨讹才能够真正伤害到老彼得。

确实在开始的时候，席沉是取不出骨讹的，他的能力都是被限制的。

但是不久前他见到了扎纸匠不是吗。

有时候，短短的时间内，有很多的事情都是能够去做的。

老彼得捂着伤口，被骨讹造成的伤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恢复的，盯着席沉手中的骨讹看了片刻之后，他还是不能够理解：“我还是不明白啊。”

“从开始的时候，就怀疑了啊。”这算是回答了上一个问题吧。

老彼得却更加的困惑了。

他不明白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自己的出现难道还不足够合理吗，从与席沉的交谈，到后面的提醒，再到后来蒂姆的提示都不是主动的，这样还会被怀疑吗。

“哪里还不够完美吗？”为了使得能够更加真实，甚至他连自己都欺骗了，可为什么还是会被怀疑呢。

“是挺完美的。”席沉并没有否认一点，见老彼得还是不理解之后，却无奈摊手说道，“我只是不相信自己的运气罢了。”

况且自己本身能够不断在所有的故事中进行，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甚至现在想想，好像所有变化的开端就是从老彼得的那句提醒才真正开始的，不是吗。

之后发生的那些老彼得或许没有参与，但是找到蒂姆这一点上，席沉是怀疑的，甚至是蒂姆的那些话，他都是怀疑的。

自己的运气没有那么好，加上有些许路痴的属性，怎么可能这么凑巧，在那样的风雪中轻易找到蒂姆所在的镇子不说，甚至蒂姆这样一个都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真正的老家伙居然只是稍微威胁就能够说出所有的事情呢。

“原来是这样，是因为太完美了，反而露出了破绽啊。”老彼得理解了席沉这样选择的原因，但是奥罗拉呢，“你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有人提前告诉我了。”奥罗拉说的直接。

谁能够如此清晰地明白老彼得真正的身份呢。

老彼得望向一边试图躲在小红帽身后的蒂姆。

你们两个身高差不多的，你躲了也没有任何的用吧。

老彼得明白的同时也困惑了：“你为什么会背叛呢。”

那么多的人中，自己选择了蒂姆，难道不也是因为蒂姆足够的可信吗，那为什么这个自己相信的人，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背叛自己呢。

蒂姆没有回应，小红帽却有点忍不住了：“一个背叛者，却希望得到一份信任，不觉得有点可笑吗。”

“可笑吗？”老彼得呢喃着小红帽的话，而后突然之间便开始大笑，丝毫不顾及因为这样的举动让他的伤口不断抽出，鲜血不断地涌出。

笑够了，眼角还带着泪水的老彼得眼神还是那般的慈爱：“或许吧，不过是一种不甘心罢了。”

“之前跟你说的很多都是真的。”老彼得这话是对席沉说的。

“我相信。”席沉也并未觉得那就是假话，老彼得只是将自己的经历当做别人的经历说出来而已，本身都是真话，只是对象发生了改变。

或许对方也知道，假话永远都没有真话来的真诚。

“时间太长了，总会滋生出太多的黑暗的。”

“我，又或者这些世界的人都是这样的，我们确实没有任何的不同，只是罪孽的深重罢了。”

“被压迫久了，总是会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