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就像是一座压抑的活火山，随时都会爆发。

“我想改变人鱼城的情况。”席沉说道。

“现在的人鱼城不好吗，有什么是需要改变的呢。”

“你真的这般认为吗。”

“当然啊，现在的人鱼城安居乐业的，难道不够好吗。”

“你真的这般认为吗。”

“大家和和气气的，没有争斗不好吗。”

“你真的这般认为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家都是永生的，难道不好吗。”

这次席沉没有再开口，而是看着拉克丝，但那双平静的眼睛却打破了拉克丝的伪装。

微敛的眸子完美遮掩了她的情绪：“你做不到的。”

“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太短了。”

“就当是一种演绎好了。”

“那都是假的。”

“可你不一样在坚持吗。”

“随便你好了。”拉克丝不知道是妥协了，还是说其实也在期待某种奇迹呢，“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要找我做什么，做你想做的事情就是了。”

“那也需要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这次拉克丝终于是正视面前这个家伙了：“其实在我还小的时候，人鱼城中是来过人类的，在我看来，你们人类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狂妄自大，觉得自己能够完成很多别的生灵无法完成的事情。”

“你们人类自认是万物之灵，是世间唯一的智慧生物，但你们或许也是世上最愚蠢的物种呢。”

“不过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我在你身上感受到的不是人类的情感，而是别的一些东西。你多了一些东西，同时，你还缺少一些东西，这让你像是一个人类。”

“你是在说我不是人吗。”席沉挑眉。

“我可没有这么说，灵魂上来看，虽然被做了手脚，但还是一个人，至于你的肉身……算了，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觉得你的身体还能够支撑多长的时间。”

席沉摸摸自己下巴：“我觉得，我还能够再坚持坚持。”

得到的却是拉克丝的嗤笑：“你还挺乐观的。”

“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呢，你到底是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东西。”

“确实是有一些东西，是我很想知道的。”席沉说着将之前得到的那本记载了这个人鱼城历史的书拿了出来。

这本书是唯一记载了这个人鱼城近期事情的书籍，而别的历史书中已经将比亚还有刻托之间的事情全都删除了。

之后自己跟比亚对比认证的时候，比亚也认同了这上面的内容。

但席沉就是很好奇啊，为什么只有这一本上是这样的记载呢，就像是故意放在那边，等待所有人去发现的一般。

拉克丝抬手，那本书就朝着她飞了过去，落在了她的手中。

就着灯光，拉克丝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够听到她的笑声，那笑声之中是嘲讽，还有一丝的悲凉。

“这上面啊，记载的都是真的呢。”拉克丝如此说道。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她刚才又是在笑什么，分明是其中有猫腻。

“是吗，那你的父亲是谁呢。”席沉突然问道。

“我的父亲吗，当然是比亚啊。”拉克丝轻笑道，“你这问题真是莫名其妙，我的父亲是比亚哦。”

“你不想去见见你的父亲吗，他很想你的。”

拉克丝的眼中没有任何的笑意，那其中也没有怀念与期待，似乎席沉说出来的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是吗，你觉得我应该去见他吗。”

“你不想见，为什么呢。”

“你真的有很多的问题诶，你这么追根问底的话，看来是一定能够成功了。”

“或许我真的是可以去尝试一下的。”

这个夜晚似乎格外的漫长，比往常还要长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