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这一点,阎奉也不敢轻下论断,只能叹息一声没有言语。
而赵拓在发泄完心中的怒火之后,这才重重冷哼一声道:“走!就算那个贱人要阻拦又如何?她如今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父皇偏爱罢了,如今她执意忤逆父皇不过就是自掘坟墓罢了!”
听到这话,阎奉皱眉问道:“殿下,您是想要不顾赵怜云,直接对林羽下手?虽然我们的人没有调查到具体的事情,但是想来坐忘剑庐对那个女人那样重视,想必绝对不会让她孤身一人来这金陵府,或许已经有坐忘剑庐的高手到了金陵,我们冒然动手,只怕不利。”
听到这话,赵佗只是冷笑一声,道:
“不急,要杀林羽不过是探囊取物,轻而易举,只是他背后那些势力让这件事情稍微一些麻烦,如今南宫武和姬穆的势力都被尽数牵制,麻烦的就只有赵怜云一人罢了,只要解决了她,林羽的死期便也到了!”
赵拓一边走,一边摸着下巴思索道:“等会儿你派人将刚才赵怜云的态度传达给东宫,我皇兄那边收到消息之后必定会想办法将这些话传到父皇耳中!”
“哼!一介女流,果然是没什么脑子,到时候父皇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必定勃然大怒,只要没了父皇支持,她赵怜云还算是个什么东西?坐忘剑庐那帮疯子我就不信到时候他们还会支持一个被父皇抛弃的狗屁郡主!”
闻言,阎奉点点头,道:“明白。”
而与此同时,碧血湖旁,赵怜云的表情也是同样复杂莫名。
她远眺着那如血的湖面,心中却完全不似表面一般平静。
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自己母亲被宫中的妃嫔们嘲讽一介宫女也敢妄怀龙种,企图一步登天。
明明母亲是被皇帝醉后强行占有,明明母亲一直洁身自好,梦想着等以后出了皇宫,在京城开一间包子铺,而不是被卷入那无聊又残酷的后宫争斗中。
因为赵怜云是一个女子,甚至连名字都是母亲取的,至于那位贵为天子的父皇陛下,却从未出现在她的童年之中。
郁郁寡欢的母亲因为被常年虐待,最终身患重疾。
还有母亲撒手人寰前,那病入膏肓,枯骨嶙峋如恶鬼一般的模样,那是她童年最深的眷恋,也是她一生都忘不掉的梦魇。
“要是没有你,我不会这样……”
这是母亲对赵怜云说的最后一句话,母亲爱她,却也恨她。
哪怕后来她在其他皇子和他们的狗腿子们的欺凌下挣扎着活到了十几岁,直到最后被天子偶然看到,因为容貌酷似而深得宠爱,哪怕她如今贵为郡主,拥有偌大的河间府,可是赵怜云依旧依旧忘不掉母亲看她的眼神。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皇帝醉后的一夜荒唐。
赵怜云是贵不可言的郡主,但没人知道她的内心中的恨。
那时母亲在她身上留下的深深的烙印。
她所怨恨的,是自己,也是那导致她噩梦般的童年的皇帝!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痛恨这张和那个人渣酷似的脸!
“失去父皇的宠爱?江山动荡,社稷不稳?呵呵……”
赵怜云目光冷漠,手不知道何时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我所要的,可从来都不只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