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瑶放下碗,“暂时还没来得及和我姨母说一声,等下我喝完姜汤就回将军府,那柳姨娘简直侮辱人。”万瑶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好了,就在这住着,我派人过去和你姨母说一声,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秦墨听到这就拉着宋小将出去将门关上了,然后让苏嬷嬷带人去隔壁将军府与将军夫人讲一下万瑶今日就住这边了。
万瑶抱着苏之云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那柳姨娘,她,她竟然说我中冲着姨父来的,说我姨母生不出孩子,竟然想让我来替她生个孩子,说我们姨侄两人共侍一夫,简直欺人太甚,我与她无怨无仇,连姨母也是,从那柳姨娘进府就一直忍让着她,现在竟然被她这样编排污蔑,而且还是在外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让我以后可怎么活!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姨母啊,呜呜呜呜。”
苏之云也没想到那柳姨娘竟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
“她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本想着离她远点就算了,正想带着下人离开,但她派人将我的下人打晕带走了,还将我推下河,说要让男人看光我的身子,让我名节有失,连送人做妾都不被人要,呜呜呜呜。”
“不会的,瑶姐姐这么美好的女子,怎么会去做人家的妾呢,你暂时也别回将军府了,我等下派人去将你的下人带回来,对了,你下人的卖身契有去换吗?”
“嗝。”万瑶尴尬的红了脸,她竟然哭到打嗝了,“还没来得及,还是苏嬷嬷那天统一签的。”
“那就好,那你的那几个下人可是我们皇子府的人,今日一定帮你把人带回来。”
苏之云又安抚了一下万瑶,将她哄睡着,让春烟过来守着。
苏之云带着夏木回房梳洗一下,换了身襦裙宫装带着山娇燕燕,两个嬷嬷,以及秋景和秋明去了隔壁将军府。
苏之云这阵子发现她的胸终于长大一些了,这漂亮的襦裙宫装是苏母之前就做好的,一直不敢穿出来。
第一次出去外交得穿得正式点,别的正式衣服都小了,只有这套合身。
“请通传一下十五皇子府,苏之云拜访。”
本来这种事苏之云是不需要来的,但是以将军府两位主子对那柳姨娘的态度,怕派人来的话,这事儿指不定就算了,几个下人的生死而已,他们能有多在意,况且这下人还不是他们将军府里的。
将军府守门的都纳闷了,刚才十五皇子府来一嬷嬷说是找夫人的,刚走没多久又来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不过既然是皇子府的,还是赶紧去通传。
很快,去通传的人就点头哈腰的赔着笑打开大门迎苏之云进去。
苏之云进去之后看见主位上坐了两人,应该就是应将军和他的夫人了,而左上首坐的竟然是那位柳姨娘,这就很有意思了,她苏之云虽然大度,但被别人家的一个小妾这样打脸,她要再忍下来,那皇子府以后没有人再能抬得起头来了。
“见过将军,将军夫人,深夜到访,打扰了。”毕竟是上别人家的门,苏之云主动打了招呼。
坐着的三人中柳将军和将军夫人都回礼了,至于柳姨娘就有些傲慢的撇了眼转过了头去。
宋嬷嬷看到这场景,立即示意秋景和秋明去边上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大厅正中。
苏之云这才坐下,“真是有些失礼,没有同应将军和将军夫人说一下就擅自动了你们家的摆设,不过,只听说将军府的主子只有将军和将军夫人,不知道那坐在左下首的是哪家夫人呐。”
应将军有些尴尬的笑笑,看向将军夫人,但他夫人只顾低头喝茶,完全不看他。
应将军只能自己接话,“她......”
“我是将军府的主子,你一个被贬皇子的皇子妃,怎么还敢在将军府来叫嚣。”应将军才开口就被柳姨娘打断。
“哦?将军府的主子?那是能做将军的主了,只是不知是将军夫人,还是老夫人?不知道这位夫人是靠什么而驻颜有术的,至少三十多岁的人看上去也才十七八,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呢,还望告知一二。”
苏之云也装傻。
“她不......”应将军再次开口,却又被打断。
“什么三十多岁,我本来就只有十八岁!”
苏之云的脸上笑意逐渐消失。
“那请问这位十八岁的夫人,是将军夫人,还是将军府的老夫人?”
“你一个落魄皇子妃也敢来将军府指胡言乱语,真是不知所谓!”柳姨娘再次抢先开口。
“应将军!你们将军府这是看不起十五皇子府了?也好,我这次过来也只是来将我府中的下人带走的,就是伺候万瑶姑娘那几位,还请将十五皇子府的下人交出,我立马带人离开。”
“那些人进了将军府就是将军府的人,你凭什么要人?”
柳姨娘频频接话,苏之云很是厌烦。
“应将军,我再请问一次,这个女人,是你明媒正娶的将军夫人吗?还是将军的继母,应老夫人?”苏之云指着柳姨娘问道。
“不......”应将军刚吐出一个字就被柳姨娘再次打断。
“将军府的事要你一个外人来管,你可别是自己夫君要死了,就想来找下家吧,大半夜的到别的男人府上。”
“掌嘴!”
“啪。”宋嬷嬷上前狠狠的给了柳姨娘一巴掌。
“你敢打我?”柳姨娘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将军,快让人打她。”柳姨娘指着苏之云。
“掌嘴,十下。”苏之云在袖子遮掩下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手,真想自己上前抽,要不是顾及她是孕妇真想一巴掌抽飞。
“啪,啪,啪......”厅里立马响起来啪啪的巴掌打脸声。
柳姨娘还想反抗,丁嬷嬷和燕燕一起上前,两位嬷嬷将柳姨娘拉住,燕燕上前打起了巴掌。
柳姨娘的丫鬟想上来救自己的主子,被燕燕一人一脚踢得倒在地上起不来。
“皇子妃......”应将军开口,不过苏之云立马打断,她可不想听人叽叽歪歪。
“应将军,这位假冒将军夫人的妇人冒犯本妃,只是掌个嘴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十五皇子再落魄也是皇子,是皇帝的儿子,是皇族,本妃再不济,也是皇帝亲自下旨赐婚,皇家三书六礼齐全,上了皇家玉碟,赐下宝册金印的的皇家妇,应将军,冒犯皇族是死罪!”
“还有,我刚才就已经讲了,今日过府,我只是来要回我皇子府的下人的,这人屡屡插话,是应将军教的吗?应将军,你面对皇帝的时候都是这样打断他的话的吗?”
“应将军,你是怎么有如此底气的,难道你是想造反吗?”
苏之云最后一句话声音说得有些轻,但现在客厅里除了啪啪打脸的声音就只有苏之云一人说话,应哲还是听清了。
他没再管柳姨娘,只挥手让下人将万瑶带来的下人全部带出来。
“应将军,我这可以有六人的卖身契,你给我四人,还有二人去哪了?”
应哲抬手,府里的管家出来。
“老爷,还有两人今日和万瑶小姐一块出去还没回来。”
这时被踹倒在地的两个柳姨娘的下人,听到这里,觉得身体不止痛了,还颤抖了起来。
“将军,看地上两人人,可能是知道其他下人的下落的了。”苏之云指着颤抖的两人
“赶紧交代。”应哲也想赶紧将苏之云打发走,直接对着两下人吼。
两人看了看柳姨娘,脸已经被打成猪头了,晕晕呼呼的斜靠在椅子上没说话,自身都难保了,是没法保他们了。
于是两人将万瑶另外两个下人被柳姨娘的人带走的事讲了出来。
“带人去找。”应将军两个下人带路,后面跟着管家带着几个亲兵。
苏之云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坐着,借着客厅两侧蜡烛的火光欣赏着自己的护甲。
她因为练剑,指甲基本不等长长就剪掉了,所以一般在外面都是戴着护甲装饰,这套护甲连着手链的部分都是水晶串起来的,在烛光折射下布灵布灵特别亮眼。
客厅几人也没说话,极其安静,几乎落针可闻。
很快几位亲兵抬着两个血人进了客厅。
“阿福,阿福,你怎么了,皇子妃,求求您救救阿福,求求您了。”万瑶其中一个下人看到两个血人冲过去摇晃着其中一人。
另外三人看到也跪了下来,“皇子妃,求您救救阿福和小香。”
两个血人,一男一女,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身上看不到一块好肉。
“秋明,你和燕燕先将两人送回府里医治,丁嬷嬷,带其他四人也先回府。”
苏之云安排完转身对应哲,“应将军,还请将对我府中人行凶的凶手交出来。”
“皇子妃,这事儿,我们愿意赔偿,五十两,再买两人也才不到二十五两不到。”
“应将军,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苏之云简直要气笑了。
“一百两,一百两总行了吧。”
“应将军,我想你搞错了,我要的是凶手,今日若是应将军不交出凶手,那我就只能拿凶手的主人来抵了。”
说着眼睛看向斜靠在椅子上的柳姨娘。
应哲脸色微变,晕晕呼呼的柳姨娘,努力瞪着微眯的双眼,刚张嘴想说话就传出嘶嘶的抽气声。
应哲挥手,几位亲兵很快将几个下人带了过来。
“老爷。”下个下人行完礼就站到了一边。
他们的当家主母就坐在旁边竟然当没看见,真是嚣张。
“应将军,确认是这几人吗?”
应哲看向亲兵,亲兵中一人回话,“回将军,皇子妃,确是这几人。”
“秋景,废了他们,同阿福和小香一样就行。”
“皇子妃,万万不可。”应哲赶紧出声打断。
秋景唯苏之云命是从,也不管应哲直接动手,几下就废了这四人。
苏之云看到将军夫人嘴角向上翘了翘,看来这将军夫人与将军并不是一条心呢。
应哲脸都黑了。
“皇子妃,你过份了!”应哲气势压了过来,山娇挡在苏之云面前。
“我过份?应将军,今日这事儿不算完,敢欺负我们皇子府的人,我必十倍讨回,现在来算一下将军府该给我那两下人的赔偿了。”
“你还要赔偿!”应哲不敢置信的一拍桌子怒吼。
“应将军,一人五百两,两人一千两,加上刚才你吼我那一下一共给五千两就行,现银还是银票都行。”
“什,什么?”应哲表示没听清。
“山娇,你留下来收银子,我刚才被应吼那一下,有些头晕,宋嬷嬷,燕燕,快来扶我。”
“将军,将军夫人,就先告辞了。”
宋嬷嬷和燕燕扶着苏之云,后面跟着秋景,几人不等应哲回答就飞快离开了。
应哲这才反应过来,只看到客厅中站着一个漂亮又娇弱的丫鬟。
他不想给这笔钱,不就是两个下人,给一百两都多了,而且他就吼了那么一下,怎么就要四千两了,简直是勒索。
柳姨娘这时也注意到了山娇,那漂亮的小白花形象,她一看见就愤怒得不行,指着山娇对着应哲,伊哩哇啦的吼着。
山娇朝应哲伸手,“应将军,请给银子。”
应哲看着山娇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说自己不给,说让她滚?但这么漂亮的姑娘实在是让人说不出口。
山娇也不着急,她脑子里已经在想着怎么让这位将军交银子了,是打他一顿还是打他一顿?或者像安安所说的那样,引诱一下他,让他给银子?不行,自己堂堂山大王,为什么要低声下气去这么做。
看他这么久都不给银子,要不要整一下他?
山娇脑子里已经闪过了千万种想法。
另一位主子将军夫人觉得今晚是真的让她身心舒爽,就有一点不好,不能笑出来,害她憋笑憋得脸都快抽搐了。
这会没什么事了,她装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