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急切而愤怒,来人自然是谢家家主谢广峰。
因为谢家最近发生的事,他也没有再外面活动,而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彼时,他正在陪一个年轻人在大厅不知道说些什么,却是感到心神不宁。
那个护卫就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启禀家主,少爷正在鸿运赌坊与人对赌,已经输了两百多万两黄金了,管事阻拦不住,命我前来汇报!”
听到这话,谢广峰端着茶杯的手一颤,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两百多万两黄金!那是黄金啊,若是换做一锭一锭的元宝,不知道能砸死多少人了。
这个败家的混账东西!
同时,他心中也非常的愤怒,这事儿绝对有问题。
放眼恪城,谁不知道鸿运赌坊是他谢家的产业,谢雨洲是他谢广峰的独子,必然是有人故意针对谢家。
所以,他是带着滔天怒意来的。
不过终究还是迟了一步,谢雨洲手印已按,抵押契约已然生效。
“爹,你怎么来了?”听到声音,谢雨洲猛然抬头,身体本能的往后一缩。
谢广峰并没有理会这个败家子儿,一声冷哼,目光示意那管事。
后者顷刻间便领会了家主的意图,面带‘和气’的说道:“诸位,我们有一些私事要处理,今日就到此为止了,明日大家再来玩儿,到时候鸿运赌坊免费提供每人十两赌资。”
随着话音落下,从后堂涌出数十位谢家的护卫,开始遣散围观的众人。
见此,这些人纵然心中很是不舒服,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有些怜悯的看了看空空三人,叹息一声便依次离去。
当然,也有些眼红的人幸灾乐祸:敢到谢家鸿运赌坊闹事,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
没一会儿,整个赌坊人去楼空,只剩下谢广峰等人以及空空三人,还有那个被请来派牌的男子。
此刻他心中懊悔之极,自己真是被贪念蒙了心,想着那一成的黄金。
一时间,整个赌坊安静的出奇,除了喘息声。
“小友面生得很,不知出自哪家高门,为何如此针对我谢家?”
气定神闲的坐在早已准备好的座椅上,谢广峰两眼盯向空空。
虽然现在与谢雨洲对赌的是洛天心,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三人中主事的是谁。
感受到谢广峰的目光,不过空空却视而不见,
“想必是谢家主当面了,初次来恪城,只是想来玩几把,不曾想遇上了少东家,一时来了兴致,也就多玩了一会儿。”
如此轻飘飘的话,听得谢雨洲即是愤怒又是羞愧。
人家只是随便玩玩儿,自己就招架不住了,亏得还说自己的赌术在恪城数一数二,这脸被打的啪啪啪响。
正要出口反击,想起自己老子在,也就蔫了。
真是这样吗?
不知为何,虽然谢广峰表现出一副我信你个鬼的样子,可他内心不由自主的选择了相信。
不为别的,就为对面少年的目光中透露出的那份坦然自信,似乎根本就不屑以谎话来敷衍自己。
“哦?看来小友对自己的赌术很是自信了,不如我来陪你玩一玩?”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们还是将未完成的赌局完成再说吧!”
听空空说,众人才反应过来,是了,这一局还没有开牌呢!
谢广峰看着自己眼前的骨牌,双地双人,一对不小的牌面了。除了双天至尊能够稳赢,没有其他任何可能了,而对方透露出的那种自信,难道……
“丫头,既然谢家主这么说了,开牌!”
就在他想到一种可能的时候,听见空空说道。
洛天心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惧怕,就眼前的这些人,哪里会是小道士还有白辰的对手。
气定神闲的翻开了骨牌,双天在前,至尊在后。
“双天至尊,居然真的是双天至尊!”
派牌的那男子喃喃说道,他也曾猜测过牌面,除了双天至尊,没有任何牌面能稳赢。
而受打击最大的还是谢雨洲,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可是双天至尊啊,抛开赌坊的那些手段,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拿到过双天至尊。
那些谢家的护卫已经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朴刀上,只能家主下令。
“哈哈哈,小友果然实力非凡,老夫敬佩不已!”不料谢广峰却是仰头大笑起来,“作为商人重利也重信义,既然小友赢了,这鸿运赌坊即日起便是小友的了!”
无论是谢雨洲还是管事,亦或者是那些护卫,都愣住了。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家主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尤其是前者,心里很是着急,正欲开口,却被自己老子一眼给瞪了回去。
洛天心激动不已,水灵灵的大眼睛快眯成一条缝了。
这么多钱,还赢了一家赌坊。
换作以前,她或许不知道赌坊有多么恐怖,今天总算知道了,这完全就是一个下金蛋的金鸡啊,以后躺着都有用不完的钱了。
整个赌坊内,最为淡定的还是空空和白辰,后者对于这些个黄金完全没有兴趣,只能能追随公子左右即可。而前者则是嘴角含笑的看向谢广峰这位谢家家主,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那小友我们继续?”果然,谢广峰发话了。
“当然可以,不过谢家主带够赌资了吗?我这里可是有接近五百万两黄金的赌资!”
“哈哈,小友真是个爽快人,我现在虽然没有那么多赌资,但我谢家产业无数,小友觉得用什么来抵押合适?”
对于这话,空空缓缓的摇了摇头,片刻后眼中精光一闪。
“我对谢家的产业真的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对谢家一百多口人命十分感兴趣,如何?”
“你……”
饶是谢广峰再怎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此刻也压制不住了,拍案而起。
当然,作为一个驰骋商界的老狐狸,换做平时,自然不会被这点言语给唬住。
可如今谢家的情况,正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由不得他不往这方面想,难道谢家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与这三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