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感觉神清气爽,给魏丰华的秘书处室打了个电话,请求报告长丰市市长有事求见。原以为魏丰华会犹豫一会儿,没想到很快就得到了回复:很书记请你现在到他办公室。
走进戒备森严的省委大院,那是原来高天成的办公地方,曾家辉一点都不陌生,他轻车熟路的去了魏丰华的办公室。在秘书的引领下,他还是规矩的敲门而入,恭敬的叫道:“魏书记,打扰你工作了!”
魏丰华道:“是家辉啊,来,来,坐。”虽然还是像曾家辉做高天成的秘书时一样叫着他的名字,但明显的感觉到语气威严了些,与做还是有挺大的区别,位置不同了,权力更大了,官威也就更足了。
曾家辉坐到了魏丰华办公椅子的对面位置上,谨慎的道:“魏书记,长丰市处在一个非常时期,我想将近段时间主持工作以来的情况向您作个简要汇报。”
魏丰华道:“好。辛苦了,说说吧。”
曾家辉将这段时间以来扶贫开发方面的工作推进,到县里开展作风整顿,市里的打黑除恶行动,纪律的明察暗访等情况一一作了简要汇报,然后道:“魏书记,由于蒋百年同志的双规,长丰市的干部群众背上了思想包袱,讨论过多、影响过大,只会对全市的发展带来更大阻力和更多负面效应。”
“哦。”魏丰华抬起毛发稀疏的脑袋,向曾家辉严肃地道:“蒋百年的问题是个人问题,市里可要注意引导啊。”
“我正是想就这事向你请示和建议。”曾家辉从魏丰华那装出来的满脸严肃后面看到了阴霾,他感到了恶意,他没有去故意对抗,还是保持着恭敬的神情。
在他神色的暗示下,魏丰华也放缓了神情,脸上换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习惯性地“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道:“你说说吧。”他既像是期待曾家辉说什么,又像是随时都有阻拦的意思,眼睛盯了曾家辉半响功夫。
曾家辉道:“蒋百年的情况,其实摆在面上,既复杂又简单,复杂在他是市委书记,影响较坏;简单之处就在于他是涉及到了刑事犯罪。而且…”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谨慎的观察了一下魏丰华的神色。
“而且什么?”魏丰华还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地道,内心当然急切想知道曾家辉要说什么,在他估计,曾家辉一定会要求省委对蒋百年彻查清楚,给长丰市的干部群众和广大老百姓一个说法。
曾家辉郑重地道:“而且他的犯罪事实已经摆在桌面上了,我想代表长丰市的干部们,请求省委早日将案子结了,消除长丰市人民的胡乱猜测,这样可以让大家早一点将心思集中到发展上去,免受舆论和消极思想干扰!为一个人的问题,影响了全市发展不值得。”
“家辉同志是越来越成熟了,你这个建议好啊。”魏丰华点头道称赞道。心中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这是长丰市全体干部的想法。”曾家辉违心的说完这句话,在心中鄙视了自己好几回,他甚至听见自己切齿的声音了。他生平第一次当着这样的阴狠小人说瞎话,他是使尽吃奶的力气克制着那种憎恶、愤怒的情绪,面上表现出镇定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