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叶抿嘴一笑,伸手捋了捋耳边的乌发,“什么‘资本’色彩,你这是用词不当,小资情调倒还差不多。”
老妞儿还玩小资?
曾当然不赞成这说法,他也就如此一说,大冷的天上画舫上来玩儿,倒是要有点“情调”才能坚持下来。不过,此时他倒是有这个兴致,因为他想起了上一次来这个画舫,还是陆小东请的客。那次不但有文文、方依,还有陈自林的老婆、妹妹等人…。
“时间过得真快啊?”
曾家辉感叹了一句。
花无叶笑道:“感叹老了吧……?”说着,她还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年长几岁的女人都没有感叹时光飞逝,一个大男人就更没有必要了。她虽然知道曾家辉并非想的这回事儿,但也不得不胡诌两句,不然就有失情调了。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物是人非。”
“你这是睹物思人吧?”
“有点!”
曾家辉思人倒未必,想事才是真的。
上一次来这儿,陆小东是副市长,陈自林还在牢中;而现在,陈自林已经安然出了牢笼,这倒不足为感,倒是陆小东成为卢原的市长了,就连曾家辉都觉得那算是意外之喜。他当初也没计划到这个事,原来只是一味的想着自己能顺利通过选举而已。随着形势的发展变化,自己临时安排了那么一个局,居然侥幸成功了。成就了自己,让自己重回位置不说,顺带让陆小东做了,这不枉他跟着自己走南闯北一场。
由此及彼,今天再上这画舫,一起的人换成了花无叶。这就让曾家辉不得不想了,这花无叶跟着自己一场,无欲无求的,能给她什么呢?钱与物,她不需要,官呢?自己才是个,有什么能力给她官?自己这次为她铺垫这个长丰市政府的副市长,只是一厢情愿,会不会完全按照自己的思路发展下去,现在还很难说,“做通”了长丰熊正东的工作,那只是一个方面,省里托人帮忙也仅是一个重要因素,能否成功,还得看后续的发展走向。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己应做的工作基本就绪,后面听天由命。
而这一切,花无叶并不知情!她到现在也没能完全明白曾家辉这次高调制造春风春雨楼一案,究竟为的是什么?如果说仅仅是为了救一个服务员,不像曾家辉一惯低调的风格;如果说是洽谈华夏森工集团项目恰巧遇上,那更不应该把事情往大的方面捅,难道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来长丰市挖项目吗?
她对自己在政途上倒没想太多。
四十出头的女人,混到了副厅级别,管着开发区殷实的财税,已经很满足现状了。而且,离异的女人,总有一颗伤感的心。而像花无叶这种官场上的女人,虽然没有“铁娘子”般的毫不在意,但也会掩藏那种内心的孤寂,何况这不是还与曾悄悄幽会吗?
她看着曾家辉,幽幽的道:“别再想事了,想得越多,心里越累。”
“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啊?”
曾一边远眺,一边嘀咕道。
“胡说,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花无叶白了曾家辉一眼,此时哪里有一点区长风范,俨然一个怨妇。
“前天下午在床上的时候…”曾家辉继续嘀咕,“我看你那个时候不像是区长,倒像个‘局’长…”他把“长”读成了另一个多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