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也很为难,你恐怕不得不离开卢原市……!”
面对项不凯的“但是”,曾家辉觉得这还是来得太快了,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尽管他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仍然无法隐藏那一丝的愤懑与不解,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猜测这样的结果,心里挂念这一天可能会到来,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得让人匪夷所思,至少也等个一年半载才像话嘛!
项不凯盯了曾家辉一眼,转头与汪正山对视了一下,两人均不经意的在点头。他们的“小动作”并没让曾家辉太在意。此时,曾书记的思绪已飞回了年初时汪正山与自己的谈话,让自己从市委书记任上调整到卢原市作代理市长。这近一年来,他一直憋着一肚子的气,实在是觉得自己挺冤枉的,处处受人“操纵”,无法放心的谋求发展大计,这几番波折之后,刚刚把卢原市一把手的乌纱抢到手,还没戴几天,这又要让人摘了去,这什么世道?
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去向何处。
“咳!”
汪正山突然清咳了一声,十分安静的办公室,这一声清咳显得特别清脆与突兀,一下子把曾家辉从低落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他抬头看了一下面前的两位领导,发觉他们均盯着自己,目光里有审视,也有疑惑,还有一丝玩味。
不由心中一叹。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如果是让自己再跑这个市、那个市的,就真不是人干的活了,爷不如干脆辞官经商。
如果不是担心造反罪名成立,他真有点想“单干”!
他深吸了一口气,摸了下自己的鼻子,表现出了超常的淡定,而且还装着一副“境风吹识浪,自有定盘心”的态度,四下左右看了看,根本不再理会汪正山与项不凯两人的神情。
他这一收拢心神,反而最后更加淡定的看着两位领导,眼神也充满了玩味:有什么就明说吧,咱无所谓!
项不凯笑了笑,说道:“家辉同志,你不感到意外?”
“呵呵!”
曾家辉坦然一笑,“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确实如此,舟山省这几年是多事之秋,什么事曾家辉同志没见过啊!
“也不感到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最大限度就是削官为民,无官还一身轻呢!”
曾家辉摇头说道。
“呵呵,很淡定的嘛。你啊,不要镇定得这么早,我只是说你不得不离开卢原市,也许是去好地方呢?”项不凯说着还自顾自的点着头,“我刚才说的只是省里的情况,也许你会调往省外,甚至更高层面。你小子!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组织部长,还是首次遇到你这种情况…。”
哪种情况?
这回曾家辉倒不再淡定,而是倏然一惊,毕竟与自己预想的情况有很大出入,如果不是因为坐在面前,估计他会站起身来了,“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