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的什么样的‘学习班’?”
曾省长对这事倒真不知情,故此一问。
苏中平心有余悸的说,“凡是我们市里有过越级上f记录的,或者经常上f的人,一遇到重要节日,或者上面有什么重要会议的时候,市里就把我们这些人集中到一起‘学习’…….”
“你说在外躲逃了近一年?”
曾省长实在想不明白,为了躲一个“学习”,至于吗?
自己以前也逃过学,但还没这么严重的害怕情况。
苏中平慢慢的讲述,他因为上F被抓进“学习班”学习,几次之后,他就从“学习班”逃出来,然后开始了长达一年的流亡生涯,他告诉曾省长,一年来他不止一次的流泪,想以自杀来结束自己颠簸的生活。
“你为啥事上F呢?”
“这事说来话长啊。”
苏中平讲述,他因为房改的房屋被原单位收走,于是就到市政府上F,未果之后就到省政府跑了两趟,再后来还去过一次京城。就是这样,他没想到的是原本维护自己权益的上F行动让他变成了流亡者。一年前他所在的县人民法院法官和一名法警找到了他,说让他到法院去解决房子问题。可他上车后,他发现车并不是往法院方向开的,而是直接被送进了郊外的一个高墙大院里,一名保安搜走了他的手机、通讯录、残疾人证、钱包,甚至抽走了他身上的皮带。
他被保安带进了一个房间,里面一张床、一床很薄的被子,铁门,没窗户,门上有个洞,用来递饭菜。保安告诉他:写保证书,不要再去上F。然后铁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
曾家辉听着就皱眉,这哪里是“学习班”,简直就是进了看守所啊,“你在里面怎么度过的?”
“艰难。”
苏中平向曾省长描述了他在“学习班”被隔离的生活状况,一个人在房子里,上头有两盏日光灯没日没夜地亮着,一日三餐,每次一小碗,早上吃的是山芋粥,稀得像水一样,山芋是两头的老筋,中饭和晚饭基本上都是半碗小瓷碗的米饭,再加点白菜,一天只给一次水。一次,他问保安要水喝,却引来一顿打。有好几次,他一边吃,一边流着眼泪,因为他实在咽不下去。这些在家里都是给猪吃的食物,在里面却是他的生命保障,不吃只能饿死。一天被允许上两次厕所,每次都有两个保安紧紧跟着。在大院里还关了几个老太婆,但都不能互相接触。压抑和孤独让人抓狂,他只好在房间里跑步来打发时间。
曾省长无法理解其中的意义,“能跑步?”
苏中平点头说:“每天至少跑20公里,每跑一公里,我都会刻在白墙上。”他还说,他从来没有经受过这样的打击,觉得这日子实在没意思,想过撞墙自杀。回忆起那十多天的生活,苏中平痛苦地总结说,“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