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儿,院判若着一张脸,带着三分慌张,七分沉痛,卿黛看着院判如此,心中一个咯噔,伸手挥退了除梁九功以外的所有人。
“朱院判,此处没有旁人,万岁爷到底如何了,还请您直言。”卿黛端坐着身子看向院判。
院判扑通一声跪下:“娘娘,是臣无能,万岁爷伤了要害,怕是日后不能人道了。”
卿黛白着一张脸,有些不可置信道:“梁九功,朱院判说的是何意?本宫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又跌坐在圈椅上,半晌儿轻声问:“万岁爷,除了伤到此处,其余可有大碍。”
朱院判跪在地上摇头:“回禀贵妃娘娘,万岁爷除了一些皮外伤,其余并无大碍。”
卿黛沉思:“万岁爷伤到的地方,真的无法根治了?还是只是暂时的?”
朱院判低垂着头,拿不定主意,万岁爷也没说是暂时的还是 持久的啊。
“怎么?不能告诉本宫?”卿黛看着朱院判,问道。
“按照万岁爷现阶段的情况,暂时没有法子恢复,日后还需要万岁爷配合着医治,微臣目前并无把握确定何时能够康复。”
这是卿黛不愿意听到的,但是她也知道没有法子,挥了挥手让院判退下,自己走进内室,另一太医刚替万岁爷上好了药,瞧见走进来的娘娘刚要行礼,却被卿黛淡声道:“免礼,去熬药吧。”
卿黛坐在圆凳上看着昏迷着的康熙,内心复杂极了,她也逐渐有些分不清此时的担心紧张是因为他是自己孩子们的皇阿玛,还是因为。。。
卿黛闭了闭眼 握住康熙的手:“万岁爷,求您快些好起来。”
康熙眼皮子微动。
郑和一路策马狂奔,终于在辰时末回到了宫中,一路狂奔来到了慈宁宫,苏麻喇姑看着奔向慈宁宫的太监,呵斥道:“哪里来的狗奴才,竟然敢在慈宁宫撒野。”
本就是提着一口气,被苏麻喇姑一呵斥,身子发软跪趴在地上:“奴才承乾宫太监郑和,奉贵妃娘娘之命,有急报禀告太皇太后。”
苏麻喇姑看了一眼郑和,确定是承乾宫的太监,这才转身进入内殿禀告。
进了内殿,郑和不敢偷偷打量,只规规矩矩跪在地上俯首道:“奴才承乾宫太监郑和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吉祥。”
“贵妃有何事大老远派你回来传话?”郑和看了一眼四周的宫人,再次磕头道:“求太皇太后屏退众人,此事奴才不能当众说。”
太皇太后微微抬眸,半晌儿哼笑了一声,挥手让人退出。
“哀家已经挥退众人,若此事不严重,今儿个你的命,你主子的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郑和心中微微颤抖:“奴才不敢欺瞒,是万岁爷,万岁爷出事了!”
腾的一声,太皇太后站起身:“大难奴才,你竟敢诅咒皇帝!”
郑和闭着眼连连磕头:“奴才不敢,万岁爷今儿个和喀尔喀的世子去打猎,傍晚被抬回畅春园,现在院判在给万岁爷治疗,只说伤了要害,事急从权,娘娘在畅春园封闭了万岁爷受伤一事,只说自己晕厥昏迷不醒,又让奴才连忙回宫禀告,奴才不敢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