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
康熙看着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信,也着实看出了一身冷汗,在一旁的卿黛不明所以,替康熙倒了一盏温茶。
“已是三月初春,您怎么倒是出了一身汗?可是身子不舒坦?”卿黛摸了摸康熙的额头,怪异地问道。
康熙想了一想,又憋了憋,没有敢说话,只是含糊其辞:“噶尔丹那边被活捉了,大清和联盟的蒙古族大获全胜,这是高兴的。”
卿黛不问朝堂事,在康熙说完后,便岔开了话题:“也不知道胤礽在苏州好不好。”
“暗卫过几天就会送信,应该无碍。”康熙庆幸卿黛还不知道老大也随军,不然,今儿个自己又别想睡正殿了。
而两夫妻嘴中的胤礽,到底是有些惨。
此时,正被关在大牢里的胤礽,受了一顿板子,又被人连番拷打后,被两个狱卒拖回了牢房里,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在看见年长的狱卒出去后,看着与自己差不多大的胤礽,到底是没有狠下心,而是小心翼翼扶起他趴在石床上,叹息道:“你这人真是自找苦吃,与你不相干的事情,做什么逞英雄,一介布衣,还想管不平之事,也不怕自己命也给折了里头,现在好了,大好的前程葬送在这里,惹谁不好惹那人。”
胤礽抬起 双眸看着狱卒,苦笑:“若是连我都要装聋作哑,大清岂不是要完?”
狱卒大惊失色连忙捂住胤礽的嘴,又警惕四处探望,随即低声训斥:“你不要命了?这话也说得出口?你这人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若是再这样,下一次可能拖的就是你的尸体了。”
狱卒叹气离开了牢房。
胤礽眼里的坚毅却不会因为狱卒那一两句话消散。
他平心静气回想上午遇到的事情。一丝一毫的情节都不准备放过。
这是他来苏州府的小半个月,如往常一般,在街道摆摊处,学着其余的学子那般替人写信体会学子们的艰辛。
本来并无任何的风波,他替一位老人家写完信后,街道上突然传来了喧闹声,胤礽放眼望去,是一个穿着富贵的纨绔子弟,抓着卖花的小娘子手不放。
小娘子和她的年轻连连求纨绔放过自己,但纨绔是苏州知府的嫡幼子,本就在苏州府一手撑天,哪里会有多余的善心放过自己的猎物。
小娘子的母亲跪着求道:“请公子放过我女儿吧,她还未及笄啊。”
哪只纨绔一脚踩在妇人求饶磕头的手上,用力碾压:“本公子就爱这一口,能看上你的女儿是她的福气,亦是你的福气,你女儿做了我的姨娘,从此吃香的喝辣的,不跟着你摆摊,风吹日晒得好?识相地就给老子闭嘴,痛痛快快将你女儿给我,我还能赏你五十两,这五十两你再去养个孩子那都绰绰有余!”
随着纨绔的笑声,家丁们纷纷配合,路人敢怒不敢言,纷纷不敢多看一眼,胤礽却怒气冲冲走上前一把推开纨绔,扶起老妇人。
纨绔傻了眼,没有明白自己怎么会被人推开,一时之间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上下打量着胤礽,见他穿的也不是华贵的衣服,更没有穿八旗子弟特有的靴子,这才不耐看着胤礽:“你是哪个山沟冒出来的东西,也敢管我瓜尔佳氏的事情。”
“瓜尔佳氏又如何,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欺压百姓,你真以为无人治得了你?”
胤礽从小便是太子,身上的气势岂是一个纨绔可以比拟的,纨绔看着他周身的气势也吃不准他的身份,若是那个大官之子出来游历,自己虽然跋扈,但又不傻,岂会将把柄送上门给旁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