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恢复记忆的事不难猜，除了白兰，灵羽也看出来了，甚至比白兰更早确定，因为白虎表现的很明显。

白虎在沉默之后，表达了对白兰的救命和收留的感谢，随后表示想要离开。

白兰不傻，反倒是白虎相较之下有点憨，演技着实有些拙劣。

任谁都看得出，白虎只是想快些逃离他们。

白兰心情复杂，她没有强留下白虎的想法，也没有强留下白虎的必要，但是白虎这行为，多少有些让她不适。

她沉吟一番，表情平静不可捉摸。

“灵筠很快就要醒来了，不等她醒来和她好好告个别吗？”

白虎迟疑了，不知道是因为听出白兰不会愿意就这么放她走，还是因为想到要和灵筠告别的事情而迟疑。

不管白虎因为什么而迟疑，既然白兰表了态，灵羽就会不遗余力地帮助白兰达成目的，于是灵羽也开口挽留。

灵羽话里话外皆是钩子，逼得白虎不得不留下。

白虎想离开这件事就这么被按下了。

白兰知道白虎为什么想离开，道不同不相为谋，白虎这样称霸一方的妖兽，少有愿意屈居人下的。

跟着她，虽然会安全很大，但永无出头之日，也并不自由。

没恢复记忆的白虎没有归属感，顾念着灵筠的温情不肯离开，也没有目标，所以不曾离开，恢复了记忆的白虎找回了自我，离开是早晚的事。

白兰没有很惋惜，白虎离开，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

白虎存了离开的想法，接下来几天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在角落里打坐恢复，再就是看着灵筠发呆。

没几天，灵筠醒了过来。

灵羽对此有些激动，第一时间来到灵筠身边查看。

白虎听到消息的时候也眼前一亮，匆忙来到灵筠身边。

白兰同样如此，灵筠是她的第一只契约灵宠，感情自然不同。

灵筠和灵羽那时一眼，眼神茫然懵懂，好似回到了幼年时期。

白兰拉着灵筠的手轻声安抚，然后通过神魂检查灵筠的情况，了解灵筠的状态。

这一了解，她就发现了问题。

灵筠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她看着灵筠呆呆傻傻的脸，心中猛然浮现出一个猜测。

“你记起前世的事了？”

灵筠呆呆地点头，“记起来了一些。”

白兰刚刚已经看到一些了，灵宠契约可以共享记忆，灵筠也从来不对她设防，她只要想，就能知道。

她心情有点复杂，灵筠的记忆她没多看，只草草了解了下大致的事情。

不外乎是痴情女和无心男的故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灵筠的前世是个好像是个医修，入深山采药的时候遇到妖兽袭击，被一个隐世修士所救，从此对这修士情根深种，机缘巧合之下两人竟有些关联，同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时有联系。

灵筠为这修士做了很多，但是并不算多出格，不曾直白地表露真心，也不曾死缠烂打，只是含蓄地对这修士好。

这修士从来没回应什么，仅有的那么几次回应，也看不出感情。

在纠缠了几百年后，灵筠为了救这修士而死。

白兰有点头疼，一牵扯到感情的事她就头疼，之前在姜家的时候就疼，现在就更疼了。

唉，好好修仙不行吗，非得搞什么感情！

感情那可比修仙难多了。

灵筠的眼泪一滴滴地滑落， 浅棕色的杏眸水汪汪的，仿佛盛满了无尽哀愁的泪水，娇小的身体轻颤，破碎感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