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一直留意着灵则的反应，灵则的反应很平静。

好像除了昨天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情绪波动的比较厉害之外，之后他一直很平静，这种平静和平时那种感觉还不一样，有种过于平静了，是不同于寻常的那种平静，是不太正常的平静。

她不喜欢灵则这样，除了不喜欢这种情绪外，她还能察觉出，灵则也不喜欢这样。

想想也是，谁会喜欢呢？

如果有天她忽然也遇到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个人可能还和她有着莫大的关系，她会喜欢吗？

不会。

她会怎么做呢？

……

一时还真想不出来。

白兰陷入了沉思中，这次反倒是灵则提醒了她。

‘拍卖会开始了。你不是拍东西么？’

白兰下意识说道，‘我要拍的东西后面才开始拍……’

接着她反应过来，问道，‘你想好了？’

灵则依旧平静，但是平静中带着几分活人气。

‘先想办法见那家伙一面，别的以后再说。’

这好办。

白兰知道那家伙在哪里，去一趟见一面根本不是难事，时间短的话甚至都不会被觉察到。

两人心灵相通，灵则察觉到白兰对这个问题的状态，稍有好奇。

‘怎么？你知道怎么见到他？’

‘知道。’

她太笃定了，灵则熟悉她，知道事情里多半有些他不知道的事，于是没有和她争，而是追问。

‘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知道他在哪里了而已。’

灵则微微眯起了眼睛，感知了一下周围，准确的说是拍卖会现场的区域，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

‘他不在这里。’

但作为拍卖品，那家伙应该是在这片区域里的。

也有可能，他感知不到那家伙是因为他们一开始的猜测是错的，就只是单纯一张脸一张皮的相似而已。

但是他们太熟悉彼此了，这种错是不可能会犯的。

所以，那只会是另一种情况。

那家伙确实和他有关系，那家伙现在也确实不在这里了，可能发生了什么变数，但这变数在白兰的掌控之中。

这就够了。

灵则笑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明明没什么好笑的，甚至该是笑的反面。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主导一切的存在。

从一开始相遇的时候，他以为是他对白兰产生了兴趣，才打算暂时留在她身边，他能保护她，等他的兴趣消失了，他就会离开。

他以为他是两人中的强者，是引导者，是掌控者，但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不只是现在，其实一切在一开始就很清楚了。

白兰才是那个掌控者，不只是现在，从一开始就是她在主导一切。

他一直以来都错的离谱。

自恃是绝对强者的一部分的他，有着强大的实力，有着神秘的一切，尚不是白兰的对手，那白兰该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眼前的白兰就已经强到如此恐怖，真正的白兰又是什么样子？

细思极恐。

但他竟然只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