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寒风席卷着残雪，呼啸而来冰冷刺骨，郑皇后的话比冰雪寒冷：“从先帝第一次将哀家打入冷宫时，哀家就开始算计了。先帝生性多疑，跟哀家无半分感情。即使哀家的儿子是太子，他也不会让白家和父亲立于朝堂，为了让哀家的儿子成为太子，哀家入冷宫后，得知你要偷龙转凤，索性来了招狸猫换太子。”

周琦越似乎才反应过来，目光冰冷如锥，似乎要将郑太后的身体戳穿：“你好狠毒的心肠，自己的亲生儿子竟敢放在仇人身边，哈哈哈，本宫跟你比，狠毒不及你万分之一。对了，还有太子，你从小养大的儿子，如今他被囚禁宗人府如行尸走肉般，怕也少不了你的算计吧。”

“自古成王败寇，当然，哀家不会像你那么狠毒，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要置于死地。至于太子？哀家已于新帝的商定，新帝仁慈，不忍手足相残，封前太子为荀王，即日起前往封地岭南。”

岭南虽苦，好歹留楚络荀一命。也算是郑皇后为这个儿子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否则新帝绝不会留他性命。

郑太后冲拿着白绫的太监抬了抬手，低声道：“送她上路吧！”

“不要！”周琦越不停的后退，绝望的气息瞬间淹没全身，支撑她身体的力量仿佛瞬间被抽走，她仍垂死挣扎：“我女儿是护国公主，你不能杀我，不能！！！”

“嗤！”郑太后回眸神色淡淡，说出的话却让周琦越遍体生寒：“殉葬的主意便是你那个好女儿出的，你屡次杀她，死到临头竟妄图她能救你，真是可笑。”

“贱人，都是贱人！”周琦越气急败坏，猩红的眸子仿佛淬了毒：“你们都不得好死，你们算计本宫，都该死，都该下地狱。”

“还不拉下去处死！”

太监们拿着白绫很快将周琦越拉了下去，凄厉不甘的惨叫声在整个宫殿回荡，伴随着满室的呜咽声。

周琦越已死的消息传来，顾南娇正站在启祥宫的梅花树下摆弄绽开的红梅，听闻此讯，胸口剧烈般的沉痛，捂着胸口蹲了好大一会儿，才堪堪回神。

即便她不出这个主意，新帝跟郑太后也不会放过周琦越。

倒不如由她来做这个恶人，划清跟周琦越的关系，让新帝跟太后对她放下戒备。

再者说，周琦越多次暗杀她，全然没有一点母女之情，此举，她也算报仇了。

……

皇帝的遗体停放了二十七日，好在天气够冷，没有发臭。

下葬那日，文武百官都到了，陆彦昭位于文官之首，紧接着便是白洛辰。

白家，也正式跃于朝堂。

皇帝下葬后，陆彦昭等在宫外，顾南娇很快便出来了。

顾彦昭见她出来了，微微蹙了蹙眉：“怎么瘦了这么多？”

“不管怎么说，父皇母妃死了，我总不能无动于衷。再者说了，作为皇帝亲封的护国公主，多少也要帮衬着点。”

陆彦昭没答话，顺势牵起她的手，两人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着，踩在未融化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走了一段路，顾南娇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你？”

“累了！”

“真是越发娇气了。”陆彦昭捏了捏他的鼻子，缓缓蹲下身来：“上来我背你。”

顾南娇也不矫情，一个跳跃趴了上去。

“终于松口气了，自从当了这个护国公主，我整天提心吊胆。这下，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我爹了。”

先皇驾崩了，越贵妃薨了，她也不用顾忌了，很长时间没见顾父了，怪想得慌！

“嗯！”陆彦昭背起她后掂了掂：“走，去看咱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