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薰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死死的握着拳头。
“第二天,铃木家本家门口被丢来一个黑色尸体袋,里边装着雾乃的尸体,身体上有很多嘞痕和伤口以及很多......很多.......不干净的东西,显然雾乃是受到了折磨之后被杀死的,那一天我永远忘不掉那副场面,那些做这些事的畜生应该全部被天罚处死!”哪怕是平时很注重自己形象和身份的铃木薰回忆到这里的时候都开始说出了脏话:“那之后本家的人甚至第一想到的不是替雾乃报仇,而是为了不让雾乃这副惨状传出去丢了铃木家的面子,着急忙慌的想要焚烧尸体,他们根本不会在乎一个女孩受了怎么样的痛苦,他们想的只有保存本家的脸面。”
方唐听到这里自然能明白铃木薰所说的不干净的东西和伤口代表着什么意思不自觉的都是握紧了拳头暗骂了一声,自己果然不应该问起这种事情。
“抱歉,我不该让你想起这些不好的回忆。”李凝雪此时此刻也是明白过来自己就是嘴欠八卦,没想到这背后居然又这么一段让人不愉快的回忆,还让人家铃木薰还要在忍受这样的记忆画面下告诉自己,自己情商再低也能感觉到这不合适了。
铃木薰却是摇着头小手死死的握着表情却是出奇的坚定:“不,这些本应该是我承受的,雾乃说来只是做了我的替死鬼,我就应该说出来,每每回忆一遍便是对我活着的最好的惩罚。”
方唐听到这里却是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薰,说真的这件事错不在你,你是雾乃的朋友也是幕之内大师的弟子,不论发生什么,雾乃也不希望看到你因为这件事情而自责的,我始终这样相信,如果我是雾乃的话也一定不会记恨你的,所以你真的没必要这样靠着这些回忆惩罚自己。”
铃木薰看样子有些哽咽听完之后显然抬着头看向了方唐的眼睛:“我知道,因为雾乃就是这么一个温柔的人啊,永远只是独自承受一切,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才会觉得很自责,如果那天被抓走的是我就好了。”
李凝雪却是一把揽过了铃木薰把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里:“铃木薰,相信我一定不是这样的,你这个是典型的幸存者综合征,只是因为自己作为幸存者心理在愧疚着而已,我有认识很好的心理医生朋友她可以帮你疏导疏导。”
方唐在一边看得李凝雪的安慰是吃惊不已,第一次见人这么安慰别人:“幸存什么什么综合征?大姐你看看这悲伤的气氛啊,你现在非要说什么心理学的朋友吗?你就不能自己说两句好听的话吗?”
李凝雪看了一眼方唐:“你懂什么,心理健康也是当代社会下非常重要的一门学科,学历低于博士的人请闭嘴。”
方唐被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心里还不忘吐槽着“好好好,我闭嘴,你学历高你牛逼行了吧。我看你一会把人家安慰哭了你就知道求我了,心理健康,你还敢在实际点吗,要不要给人家调节调节内分泌激素控制控制情感中枢啊,说的什么啊,别以为自己念过两年书就了不起,我自己要不是打拳我也不得混个博士学位什么的,牛什么啊牛。”
其实两者的思考偏差引起的,这种事情啊,这就好像女孩子来例假的时候,你去让她喝热水一样滑稽,热水有用吗?确实有用,但是女生缺的是热水吗?不缺啊,热水有用,但是如果不你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怜她,热水喝再多她也不觉得有效果甚至还会让他更生气。
所以说啊李凝雪这个书呆子只会看方抓药,而缺少灵活变通,你给铃木薰看一百次心理医生都不比你现在说两句好听的话有用,方唐在心里是这么想的。
铃木薰虽然心里不好受但是其自我调解的速度也蛮快的抹了抹眼泪看着两人:“谢谢你们,我没事的,你们也不要为我吵架,因为这件事情对幕之内先生还是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我一定要讲完,这也是对我来说一种更好的赎罪方式吧。”
两人自然明白这件事对铃木来说或许也是个结,说出来也好,一直憋在心里也容易把人憋坏,都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薰,你说吧,我们都认真的听着。”
“在那之后,虽然本家想要尽快的保存自己的脸面而焚烧尸体,但是雾乃的母亲却像是母子连心的那样的还是发现了本应该送去火葬场的雾乃,甚至是没有看见尸体隔着袋子她已经猜到了那是女儿,她只是一直在抱着尸体袋子哭,什么都没说,本家的人想要劝其赶紧处理都会被她给以疯癫颠的姿态给赶走,大概大家都看得出雾乃的母亲已经疯了吧”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那尸体这样放着不是会腐烂吗!”方唐自然是明白母亲失去女儿的悲痛,但是这样也确实不理智的护着女儿的尸体也不是办法。
“是的,就这样一连过去了三四天,雾乃的母亲就哭了三四天,哪怕是尸体腐烂开始有蛆虫在尸体袋上攀爬,蚊虫在四周侵扰,雾乃的母亲依旧是执念很深的不肯松手放开自己的女儿,这件事情一直到保护爷爷的幕之内先生听到消息赶回到本家。”铃木薰说到这里略微有些停顿。
“幕之内大师看见这幅场面一定会疯掉吧,我甚至都不敢想象。”方唐不能想象一个父亲看着自己女儿惨死妻子发疯的场面这对丈夫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铃木薰却是摇了摇头:“不是的,那天本家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包括爷爷,幕之内先生只是很平静的来到雾乃母亲的旁边,跪在无奈的旁边用手抚摸了一下尸体,然后用着很平淡的声音给妻子说道‘让孩子下葬吧,雾乃告诉我她想要离开了。’”
“幕之内大师怎么能表现的这么冷静呐,他到底是冷血还是该说的他无情呐。”李凝雪摇着头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如果是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女儿同时死在自己身前自己能平淡的说出这种话吗,肯定不能啊,估计自己会因为暴怒失去理智去杀了那些人吧。
方唐却是摇摇头:“怎么可能,我懂大师在想什么,他只是这时候像个男人似的做为一个支柱不想让妻子担心,不想让本家人担心才摆出这副平静的样子的,因为他知道要是自己心乱了,那么自己也就真完了,要是放我身上我肯定做不到这样子的,不得不说这块幕之内大师这心性确实是挺厉害的。”
“确实如方唐君所说,虽然大家都看得到的幕之内先生平静,但是只有我这种长期接触幕之内先生的人能感受到他背后所隐藏的狂怒,而这种平静的狂怒必然如疾风闪电一般带来真正的天罚!”
两人都是看着铃木薰的样子有些好奇道:“什么意思?”
铃木薰继续说道:“因为那之后第二天,幕之内反对本家说的火葬选择把雾乃的尸体安葬在自己家的后花园里,他亲手挖了一个墓,种上了雾乃最喜欢的桔梗花。
用来映衬做花肥的却是几颗血淋淋的头颅,那都是负责绑架雾乃的真凶,或大或小或老或少但凡参与的一个都没逃脱,那时候大家才真正的认识到,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之下所隐藏的狂风骤雨,幕之内先生才彻底奠基了在铃木家听调不听宣的保卫官的身份。”
“所有人都尊敬幕之内先生,包括我,也正是因为雾乃的这件事,我才会觉得对幕之内先生的愧疚,一直想要替雾乃的那一份好好孝敬和尊敬幕之内先生。”铃木薰话说完整个人都好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