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舜摇头失笑,抬眸望着她。“三言两语就能蛊惑人的本事从哪学的?”
“蛊惑了吗?”蔚之凝垂眸含笑,半倚靠在沙发上,懒散道:“我只要出现你的视线中,你应该就会心生贪恋。”
“不是应该。”祁子舜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感染吗?”
“半生飘摇惊回眸,转念回想生情愁。”蔚之凝摇头,笑了笑。“情绪波动过大导致内分泌失调引起的。”
祁子舜阖上双眼,缓了一下随即睁开了眼。
他一时半会儿竟然真的还就找不到什么话好说。
真的一点儿也不敢再她面前提爱这个字,更不会讲你感受不到可身体的反应明确的告诉你,你对我是有别样的感情的。
她做过医生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他不敢讲,连抱歉的话都无法开口。
就短短两天听到一些她无法理解的事就成这样,他真的觉得是自己把她逼得太紧了。
“我们过的都是同样的时间,的确十八年对于我来讲不短,占据了绝大部分。”
“我只要你以我妻子的身份呆在我身边就好,其他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这个人呆在我身边。”
贪心所造成的后果仅是这样,不想要爱是假的,可她好像真的给不了。
就像她说的一样,只有主动索取才会获得奖励,无欲无求只会让她怀疑不安。
蔚之凝眼眸半垂没有带着一点笑意,就这么静默的凝视着他,脱口道:“好。”
这个字脱口而出时,心脏也跟着悸动了一下。
不会觉得这是自私,而是更真切感受到了恐惧、害怕。
但她就是这样,自我恐惧的害怕只会让她更加狂热,不光想直面还想任由它穿进躯体细细感受。
祁子舜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激动,但擦药的手却是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
他好像真的听见算盘的响声,微小但却在心尖暴裂开来。
可他仍旧不敢过多表达这怡然自得的喜悦。
蔚之凝神色略微木讷,摊着手掌挪动身子缩下沙发,偏头埋进他的颈窝,哝哝道:“抱紧一些好吗?”
她察觉他真的好压抑,在她面前都在压抑。
她不懂,可就是好想破除他身上压抑。
让他露出原有的本性。
祁子舜凤眸微怔,怕她头蹭到药,抬手用小臂轻抚着她的脑袋。压低声音柔声道:“乖。先擦药。”
轻轻挪着她在地毯上坐好,半垂着眼帘目不斜视的帮她上药。“明天我搬过来跟你住,我睡阁楼。”
“不。”蔚之凝故意曼声,顿了顿。“我要睡阁楼。”
祁子舜整理着药,勾唇道:“凝凝这么大方?”
“是小气。”蔚之凝揉了揉肚子,说着起身。“帮我用破壁机做个杏仁露吧,食谱挂在墙上的,把牛奶换成水。我上楼给你换套床单。”
祁子舜撑手起身,长臂轻轻从身后圈紧了她,下巴搁在她的头上蹭了蹭。“我还没抱呢,就一分钟。”
像极了一只奶呼呼的大狗狗,可就是没有征求她意见的意思,而是不容拒绝的要求。
就即使蔚之凝转过身也同他紧紧相拥,祁子舜仍然满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