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鸟鸣，溪水潺潺，空气清新。

蔚之凝落脚刹车，折叠好自行车，走进树林的小道。

闻听身后小道踩碎石子路上落叶的声音，祁羽并未扭头，手指在棋盒中拿起棋子稀疏的敲击声。

像是等了很久。

蔚之凝提起自行车倚靠在石凳上，顺势坐到祁羽对面，淡然含笑，“下一局？”

闻言祁羽撩眼望了她行若无事的样子，稳静点头应声，抓起一把黑棋，提子落在棋盘上。

二人安静来回下了几回合，祁羽望着棋盘沉声开口问道：“没告诉老五？”

蔚之凝摇头，落下一子，实话道：“需要他的真实反映。”

不光是他还有不知道的所有人。

祁羽平静掀眸望了她一眼，嘴角半勾，玩味问道：“是信任还是不信任？”

闻言蔚之凝垂头轻笑出声，“我只相信我自己。”

“我是他父亲。”祁羽落子的手顿了顿，声音微沉似是警告。

蔚之凝并未抬眼，伸手平静落子，浅笑颔首。“我深知。”

祁羽微微挺身，抬手落子，似笑非笑，“眼下这种情况还来见我，不是出于信任吗？”

蔚之凝闻言淡然摇头否认祁羽这一说法，“我小时候您教会我一件事，我至今都铭记于心。”

祁羽伸手落子，笑了笑。“老了，很多事都忘了。”

蔚之凝眼眸望着棋盘思忖，手里把玩着棋子敲击，温声开口。“你知道我生性要强，凡事都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

“当时我看上你家里放着的雕塑，你二话不说让人打包，告诉只要我能搬走就是我的。”

“我全力以赴怎么都搬不动，都有些生气，可就是太想要那雕塑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说你欺负我力气小。”

“你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看着我，问我为什么请你或是请他人帮忙搬出去。”

说话间二人来回下了几子，蔚之凝被祁羽围了三颗。

祁羽伸手拾子，唇角微垂，“可你现在仍然会狂妄自大掉以轻心，不愿弯腰折骨。”

蔚之凝敛笑抿唇，沉了沉气，“无常执黑，医者执白，可偏偏我是天生的执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