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石凳上的祁羽,半睨着眼,连眼都没眨一下,伸手推开保镖,单手撑着桌子起身,伸手从侧兜里掏出黑灰丝巾随手丢到棋盘。
祁羽居高临下低睨看着蔚之凝,望着淋淋鲜血,眼波不为一丝所动,“生死游戏,千万别给人构建悖论的机会。”
伸手揉了揉蔚之凝的脑袋,祁羽转身冷然望着保镖吩咐,“收拾一下。”
话落祁羽迈步离开,保镖望着蔚之凝略微有些手足无措,周围身边都是糙汉,受伤包扎都是寻常事,可这大小姐受伤他是真的有些无从下手。
蔚之凝抬眸望见他脸上的难捱,伸手拿起丝巾捂住伤口,侧头冲着祁羽喊道:“老祁,让人跟我吧。”
祁羽闻声并未回头,抬手摆了摆示意蔚之凝随意。
保镖怔在原地什么话都没说,顿了几秒才动手开始收拾这儿残局。
蔚之凝手肘杵在棋盘上,从下到上打量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保镖蹲下身捡拾起碎片和棋子,“祁庚。”
蔚之凝眯了眯眼,不确定地问道:“排行第七?”
保镖应声点头。
这老祁还是有些雅致,还会用十天干来取名。
蔚之凝见血止住,单手打结包扎,“你原本叫什么?”
保镖平静回复,“一直都叫祁庚。”
听他这么说蔚之凝便了然,这已经跟古代死士差不多了,沉吸了一口气,温声道:“不会让你白跟我的,等我能见光,你想好你叫什么,我给你改。”
保镖眉梢轻挑,“画大饼?”
蔚之凝眉尾微挑,漾笑道:“能呛声,有骨气。”
保镖眼见说错话,手顿了顿,连忙垂下头,出声认错,“我……”
才开口说一个字就被蔚之凝打断,实话实说。“我自己现在都是画饼充饥,你跟着也一样。”
话落祁庚没接话,蔚之凝轻笑了两声,包好手掏出烟盒敲烟,衔在唇角点燃。“不改的话,想好告诉我也行。”
这次祁庚没再忤逆,点点头,“那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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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异所在的正厅的氛围并未是什么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祁子舜姿态松弛坐在对面,眼底隐约的黑眼圈,睥睨的眼神中透露了些许疲态,双手交叉放在腹前,食指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拇指。
像极了生杀夺域的上位者。
淡漠疏离的状态,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五弟这是什么意思?”祁子异抬眸望着他,没什么语气的问道。
即使祁子异开口,祁子舜连眼皮都没撩一下,依旧淡然的坐位子上一动不动。
祁子异等了半分钟见他不为所动,嘴角噙笑轻嗤了一声,“毕竟是一家人,弟妹被绑架我也着急,你来我这儿无济于事啊。”
语气有些不屑,是觉得祁子舜在做戏,这时候才来演夫妻情深的戏码。
同时也在撇清关系,把矛头直指夏家两父子,没成事他心里也是慌的,不如直接给祁子舜指条明路。
毕竟两人都心中有数,他更厌恶的是祁子舜,只要处理掉他,蔚之凝完全无足轻重。
现在祁子舜不仅完好无损,而且做的第一件事来找他,这绑架的盆子直接盖在他身上,接下来可想而知蔚家、沈家都会登门。
还不如了当挑明,遮掩只会更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