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之凝察觉到身上的疼痛,眉头微拧,眼珠隔着眼皮滚动了几下,迷迷糊糊睁眼醒过来,眨了眨眼,看清环境。
祁子舜察觉手中握着的手动了动,抬眼看去,声音有些懒倦,“饿吗?”
蔚之凝乖巧点点头,抬手看见输在手背上的针头,脸上不免有了些怒气。
很想骂人。
她手背上的皮肤薄,一输手背就要青紫好些天,只想打在手臂上。
“先喝点儿水。”祁子舜伸手拿了水杯插了根吸管喂到她嘴边,望见她不耐烦的神情出声解释,“我知道,只是没拦。”
蔚之凝咬紧吸管,无声抿直了唇角,压低眉头和他对视上。
何止开染坊,这是在蔚之凝发怒的边缘线上疯狂蹦迪。
祁子舜脸色冷峻,声音倒是温温柔柔,“车祸都不怕,还怕输手背?”
蔚之凝依旧没说话,淡漠地望着他,疏离的有些不像话。
对她来说这是两码事,车祸是她故意造成的,受多大伤她都不在意。
而这是祁子舜明知道她不愿意,还不注意,那怒火在体内‘噌噌噌’的往上冒。
祁子舜见她不为所动,薄唇挑动,“不喝了?”
蔚之凝神色未改,抬起食指往门口指了指,偏头挪开吸管,冷声开口,“出去。”
祁子舜闻言点点头,伸手挪着凳子往床头挪近几分,举杯喝了一口放好杯子,强制扼制住蔚之凝的脖颈,专横跋扈的深深吻下去。
唇齿间进攻的又凶又恨,狠狠宣泄挤压在心头的情绪。
医生检查身体,讲身上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受到撞击加上营养不良才昏迷过去。
又是跟被绑架一样,事前一句话不愿透露。
还拿着自己生命开玩笑,全做些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事。
根本不想在意她理不理解,只想做些事惩罚她,来填补他担忧的提心吊胆。
只是蔚之凝哪里肯这么轻易就范,他吻的越狠,她也咬得越狠,可刚好给他撬开牙冠的机会,吮着她的舌根。
断断续续发出嘤咛的难耐声。
蔚之凝抬起未输液的手捶打反抗,祁子舜轻易就将手扣紧在她头顶。
刚想抬起另一只手反抗,病房的门就被推开。
“小鱼皮,哥哥……”沈柏推门而入,屁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望见眼前的一幕,唇张开没合上,人怔在原地,还是把弱弱的把下半句补完。“……来看你了。”
祁子舜松开蔚之凝,和她一同冷眼看去。
沈翊站在沈柏身侧,没多少闲心看他俩,而饶有趣味的看着沈柏脸上的表情。
沈柏尴尬地抿紧了双唇,眨巴眨巴眼,扶在把手上的手迟迟未动。
僵持了几秒,就听见二人哑着嗓子异口同声的怒斥,“滚!”
沈翊笑着点点头,拉着沈柏的手关上房门。
话落二人不由对视一眼,看着病房门合上,蔚之凝才反应过来,捂着嘴呜咽出声,“痛。”
祁子舜抬起手背抹掉溢出的水渍,阖眼沉了好长一口气,“痛就对了,谁说的念及时有多悲,方知当时有多乐?”
“不就是你对某件事的结果感到疼痛,那么过程肯定很美好。”
可能这些话对于别人来讲是谬论,可对于蔚之凝来说就是事实。
话落祁子舜凑近,柔声哄着,“我帮小乖吹吹。”
蔚之凝,“……”
祁子舜捧着她的脸,开始死皮赖脸,“怎么了嘛,乖乖。”
“就让哥哥吹吹。”
“好不好?”
蔚之凝阖眼咬唇憋笑,不是没眼看,而是不由回想起她就是这么哄祁子舜。
从他嘴里讲出来,又好气又想笑,甚至还有些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