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祁子舜仰身懒散的倚靠在驾驶座上,眼眸半垂神色晦暗,直接在方向盘上似有若无的敲击了几下。
玩味地轻笑了声,祁子异也不算太蠢。
知道他不找到那批宫家的人不会罢休,倒不如连同宫家把那批人一起放弃,变数就是宫馥也在其中,同样被宫家放弃了。
她哥宫琮没得手,宫馥必然会投靠敌人的敌人。
祁子舜伸手到控制面板拨打电话。
对面秒接,祁庚的声音响起,“怎么?”
“听你这语气,最近真挺清闲啊。”祁子舜语气平静没有调侃,更像是在质问。
祁庚没否认,“你老婆安排的都是清闲差事,跟度假似的。”
“呵。”祁子舜嗤笑,“那倒是把你给委屈到了,连宫馥来海市大半个月都不知道。”
电话点头顿了几秒,祁庚戏谑,“宫琮居然会有危机感。宫馥人呢?”
祁子舜舌尖滑了下腮,“跟我老婆在一起。”
沉声了几秒,祁庚问了句一直想问的话,“真动心了?”
祁子舜几乎脱口而出,“没假过。”
“你可真敢赌。”祁庚呼吸微窒,“要是宫馥知道,你就不怕她告诉蔚之凝吗?”
祁子舜反问,“她能放过杀死她外公外婆的真凶吗?”
祁庚倏地笑了,“我感觉她会先把你骗的团团转,然后悄无声息在你背后捅一刀。”
“嗯,我知道。”祁子舜点头,薄唇半勾。“死在她手上,无话可说。”
从眼神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起,祁子舜就预见了下场。
包括也预见祁家的下场,都会无一幸免。
-
拳馆。
蔚之凝处理完有些腰酸背痛,脱了沾血的手套随手丢进药箱,起身松松筋骨活动了几下。
宫馥掏出烟衔在唇边,掀眸望着她。“你像正常人的时候,还挺像个正常人的。”
蔚之凝歪头低睨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脖子,“我在你面前失态过?”
宫馥吐了口青烟,眼神随着烟雾飘旋望去,漫不经心地说:“宫家在帝都外表光鲜背后全是地下产业,我光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问题。”
蔚之凝闷笑了声,挑眉问答道:“没看出我戒药后的后遗症?”
宫馥瘪嘴点头,“所以才说你像正常人,挺厉害的。”
蔚之凝走动了几下,没接她这一话茬,“有眼镜吗?这光线挺晃眼的。”
宫馥扬了扬下颌,“几个抽屉里自己找。”
话落蔚之凝走到柜前,指节晃了晃笔筒,随手拿了根钢笔,拔开笔盖,露出衬着光亮反光的笔尖,放在眼前看了看。
盖好盖子,蔚之凝捻着笔杆勾开抽屉翻找。
宫馥伸手到烟灰缸碾烟,“你不问我怎么被下放到海市的吗?”
蔚之凝自顾自翻找,“那我还不如直接问宫琮。”
闻言宫馥觑看蔚之凝背影一眼,垂眸沉思片刻,随即笑开,“你要是真会,接到我电话那刻,就会打电话过去兴师问罪。”
蔚之凝找到副无框眼镜,放到跟前吹了吹,“你在他眼里值多少钱呢?更应该直接问你父亲。”
话落蔚之凝转身戴上眼镜,抬手捋起长发绕了几圈用钢笔盘在脑后,穿过镜片望着宫馥脸色显而易见的冷了下去,不由的摇头唏嘘。
心中自然了然,是她父亲默许宫琮做的这一切。
宫馥不清楚她现在手下的人有多少是宫琮的人,她也不能直接见祁子舜,只有先把蔚之凝叫来,才好把祁子舜引到那批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