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之后,祁子舜抽了浴巾给她裹好,隐忍的嗓音浑浊的不像话,“今天只有小乖自己吹头发了。”
蔚之凝垂着头,挪开望着他下腹的眼,无声抿紧了唇。
很奇怪,她不应该愧疚的,可心头仍旧止不住泛起酸楚。
祁子舜见她没应声,推着她出浴室,“乖,回家补给我。”
关上了浴室门,蔚之凝深吸了口气,有些失魂的拿起吹风机。
两分钟后,沈柏叩了两声门,悄咪开了条缝把塞了进来,大气都不敢发出一声,连忙轻巧的关上。
蔚之凝淡然的瞥了眼,望向镜子中的自己,歪头看看。
好像面对上祁子舜的事上,自己总是宽容许多。
那晚雨夜察觉他对祁羽的恨意,不清楚其中原委,可想来宣婉的死祁羽肯定脱不了关系。
其实只要祁子舜主动开口,她可以根本不要回报的配合他。
甚知道他心里有负担,担忧他不好好利用自己,提出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交换就能无条件站在他身边。
可蔚之凝越是下定了决心,心里那股不安感就愈发强烈。
都不知那份不安的由来,只知道越坚定越强烈。
想是因为未知事件的全貌。
想过去探究,可发现他已经很可怜了,除非他亲口对自己说,不然她真不想扯开那未拆线就结痂的伤口。
那缝合线已经混合伤口生长了许多年。
光是想着就知道,线头长在皮肉上,稍动剪子剪开一点,就是鲜血模糊一片。
吹干头发蔚之凝换好衣服没等他,不知道待会儿他出来应该怎么面对,需要出去缓缓。
推门而出,蔚之凝走到餐厅和兄弟二人相觑一眼,都是一副都懂的样子。
蔚之凝没理收回眼,绕进厨房拿了罐牛奶,拧开一口气喝光,分明是随手一丢,可还是将玻璃瓶摔的四分五裂。
脑仁有些痛,蔚之凝伸手揉了揉,“收拾一下。”
沈柏任劳任怨的起身收拾。
等她拉了张椅子落座到沈翊旁边,沈翊挑着眉望着她,“把宫馥带我这儿干嘛?”
蔚之凝仰头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他,“方便你趁人之危。”
沈翊嗔了她一眼,“那我可真该谢谢你。”
蔚之凝笑笑没搭话,拿起刀叉懒懒散散的切着牛排,往嘴里送。
沈柏收拾完,擦手出来,看着沈翊,“所以你赶紧搬出去,我这儿小庙实在装不下你。”
沈翊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行,我明天就回帝都。”
蔚之凝一脸淡然,“回不去了,我过几天就要去祁氏,你只有在这儿扎根了。”
沈翊勉为其难,“行吧。”
他不可能真走,只是总要有点名正言顺的理由留在海市。
蔚之凝跟味如嚼蜡一样,放进嘴里都不带嚼一直吞咽下去,飞快吃完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起身,“走了。”
沈翊扭头,“不等你老公?”
蔚之凝都没回头,径直往门口走,“让他开我车回来。”
刚才就看出宫馥有话要跟祁子舜是说,这会儿本来就有些烦躁,不想自寻烦恼。
沈柏狐疑的半眯着眼望着她的背影,“这是…吵架了?”
沈翊耸耸肩,“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