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舜闻言收回手,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抱歉,可能是我对心理医生有天然的排斥,总觉得毫无用处。”
宣婉同样治疗许多年仍受精神折磨的痛苦,甚至坚持不下去。
更何况娄洁……
话落,二人陷入良久的沉默,屋内只想起刀叉落在盘上的金属声,和索然无味的咀嚼声。
蔚之凝嚼着松饼,眼眸深沉,“对我来说并不是,行为认知混乱会导致精神分裂,我不允许原本属于我的躯壳,生长出另一个甚者好几个人格同我分享。”
话落深沉的语调立马转换俏皮,“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祁子舜看着她眼眸清澈望着自己的样子,伤感又莫名想笑。
她都不是要求自己待在她身边,而是讲她自己想。
是在告诉他,两人的相处于她而言从来不是负担。
祁子舜嗓音沉沉,柔声问,“我能陪你去吗?我保证就在门外等着你,不进去。”
蔚之凝轻嗯了一声,没有拒绝,“可以啊,你从前不也偷偷陪我戒药很多次。”
祁子舜垂眼躲闪,原本是想否认,垂头微微笑了笑,“原来小乖一直都知道啊。”
蔚之凝抬起手,指节放在他手腕上的楠木手串上敲了敲,玩笑道:“你虽然装扮成护工戴着口罩裹得严实,也从没开口跟我说一句话,但我有怀疑你是故意没摘的。”
闻言,祁子舜狭长的双眸半眯思忖,“我每次都摘了呀。”
蔚之凝摇头,“只有一次,戒断反应太严重你以为我神志不清吧,连口罩都没来得及戴。”
当然他不讲蔚之凝也不会惦念,那原本就是作为她未婚夫该做的陪伴。
不是加分项。
只是他不说出来,也不让别人告诉她,蔚之凝倒是觉得他傻的有些可爱。
祁子舜轻笑,“大意了。”
心理咨询约在九点,二人吃过早饭,便收拾出门。
车上蔚之凝接到曾旻的来电,“嗯哼?”
曾旻言简意赅,“夏元至想见你。”
闻言,蔚之凝靠在座椅上思忖了几秒,“一.审时间是多久?”
曾旻拧开保温杯吹了吹热气和浮在水面的枸杞,浅抿了一口,“十二月二十七号。”
蔚之凝哼声想了想,“晾他一段时间,随便让个律师去见,我等审理后再去。”
曾旻,“夏嘉逸呢?”
蔚之凝微笑,“等夏嘉玉做通自己的思想工作去见他的时候,他肯定会想见我的。”
想想也知道夏嘉玉现在心里别提有多纠结,深怕把秦稚是夏元至安排到身边的人还有孩子不是他的事告诉他,他做什么偏激行为。
“行吧。”曾旻轻笑,“夏氏呢?现群龙无首还要晾着?”
“雇商学院刚毕业一腔热血的大学生去打理。”蔚之凝脱口而出,显然是早就想好了。
电话那头的曾旻听懵了,一时有些无语凝噎,半晌,“你……做了这么多事,就这?”
这种感觉就像电视剧铺垫了几十集,以为会有个庞大的结尾,结果一集就潦草烂尾结束。
这比例不成正比,前面的几十集都白铺垫了。
剩下的只有无语二字。
蔚之凝不以为意,应承,“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