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话音还未落，祁子舜听着眉峰微蹙，转头望向蔚之凝。

蔚之凝眼底含笑，眨巴眨巴眼，“怎么？”

祁子舜，“秦稚，要见我们二人。”

蔚之凝玩味笑笑，点了点头。

“时间地址你定，发我手机。”祁子舜简明扼要说完，挂断了电话。

坐回椅子上，祁子舜随手把手机放回桌上，抿了抿唇角，“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小乖。”

蔚之凝端起牛奶送进嘴里，一瞬不眨地望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祁子舜，“祁庚是我的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宫家的人。”

蔚之凝喝光牛奶，伸手抽纸擦了擦嘴，“嗯。”

手机屏幕亮起，祁子舜低头看了一眼，“小乖你看见祁庚第一眼就察觉了吧？”

“嗯。”蔚之凝点头，没有否认，“还猜到你跟宫家达成交易想要搞垮祁家，宫琮不知道这层所以跟祁子异勾搭上。”

“然后他父亲，选择弃车保帅，做了两手准备，要么丢掉宫馥要么丢掉宫家在海市的所有产业，来向你表示合作下去的诚意，保证不会有第二次这样的事情发生。”

既然祁子舜提起，蔚之凝便就不遮掩自己分析出来的事情。

都是从小就在人精堆里打滚的人，哪怕不能事实预料准确，耳濡目染也会学到几分。

铺开整件事，除了细枝末节几乎说的分毫不差。

祁子舜垂眸浅笑，掩饰那颗惶恐不安的心，平静道：“不是跟祁子异而是宋亦菲。”

闻言，蔚之凝眨巴眨巴眼消化了一下，轻笑了声，“俩人虽貌合神离，可却都是为人父母，目的只有一个，在替祁宴消除一切障碍。”

祁家小辈里，只有祁宴这么一个儿子，其余全是女儿。

哪怕祁宴性格的确性子有些软，但只要除掉祁子舜，接下来的路几乎就是四平八稳毫无阻碍。

祁子舜抵在她额头上，双膝相抵，他捏着她纤细的手指，“小乖，我很贪婪，我担忧伤害到你，可又舍不得你离开我的身边。”

越是临近她知道真相的时间，他心里就愈发恐惧。

不是恐惧她会伤害自己，而是恐惧自己隐忍克制的爱意得偿所求。

蔚之凝轻晃着头，和他额头轻轻相撞，抿了抿唇角，“我知道我很多时候控制不了下意识的自毁行为。”

“所以在我活着的时候，别离开我，别抛弃我。”

“利用我吧，我将是你最得意的棋子。”

深情蜜意说完心里话，蔚之凝抬眸和他相对，又转换成没正经的样子，语气轻快得意，“毕竟我最会报复人了。”

她向来都是如此，在他面前用柔情的语气，说着振聋发聩的话语。

每一句不提爱，可每一句都像是包含了浓密的爱意。

字字句句烙印在祁子舜的心口。

祁子舜一颗心又酸又涨，迟迟不敢抬眼望她，同样用着轻快的语气回话，“小乖，你现在讲话真的好正向好坚定。”

蔚之凝抽出手环抱着祁子舜的脖颈，靠在他肩上轻笑了几声，“你要是想听不正向的贬低，我也是能脱口而出的。”

祁子舜低笑拒绝，“大可不必了。”

说着祁子舜扶着她的肩头坐好，“吃饱没？”

蔚之凝看了剩下的餐食，皱眉瘪嘴，“我不想吃你剩下的。”

她的那份已经吃完，只是祁子舜刚打电话没空吃。

祁子舜点点头，扫光剩下的餐食。

秦稚见面时间约在十点半，两人收拾完送走小时工，才驾车出门。

祁子舜打着方向盘，有些闷闷不乐，“今天不算。”

谈好关三天，半路杀出程咬金阻拦，实属有些不悦。

蔚之凝舌尖滑腮，斜眼睨了他一眼，愤愤咕哝，“但凡你每次不那么吃干抹净，能这么艰难？”

初尝禁果总会所求无度，可他实属像失控的猛兽。

进一寸得一尺，进一尺入一丈。

祁子舜哦了声，“你还能行动自如就说明我已经很克制了。”

蔚之凝侧头，直直望着他，“你现在真越没脸没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