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觉察爱上,便就挥之不去。”
“如果试图挣脱逃离,那些东西会以各种方式重回到自己身边,或是成为我的一部分,永远的和我站在一起。”
“直到那些东西把我彻底摧毁。”
蔚之凝低喃说着,虽带着笑意可却苍白无力。
小之凝撑手爬起身,望着她说:“不挣脱不就行了吗?”
天生的金丝雀,不应该肖想自由。
应该忘记自己有一双翅膀栖息在牢笼中,安静地等待垂怜。
蔚之凝不想的。
小之凝跳下床拉着蔚之凝的手臂,走到玻璃墙边,侧头仰望着她,陌然问道:“你不觉得它们很傻吗?”
“安静待在里面,不吵不闹,我兴许都没有这么兴奋。”
“没有疯狂的想要把它们撕碎摧毁。”
“可能它们不吵不闹,不想冲破,我反而会觉得它们无趣了。”
“想要摧毁的欲望可能就没这么强烈。”
她说着还浅浅的抬起眉头笑笑。
那笑是天真嗜血,是对所有的一切蔑视。
有恃无恐的玩狠,天真无邪的残忍。
乍看乖巧明媚,可看久一点那双眼眸,后脊背止不住的发凉发寒。
会发现那璨若星河的眼眸分明就是万丈深渊。
是黑暗是恐惧。
蔚之凝咬唇狞笑出声,双手撑着她的肩头弯腰下倾,同她额头对额头,直直勾勾地看着她。
“我是嫉妒它们,嫉妒它们撞得头破血流都想寻求一丝生机,哪怕撞死那也是死在自己手上,不是别人。”
小之凝被嘲弄森冷又满是笑意的眼神看着,没有一丝躲闪,撩起眼皮凝着,鄙夷反问,“我需要嫉妒几只鸟吗?”
蔚之凝唇角半抽,扬了扬眉骨,平静地说:“当然。”
“我嫉妒它们会飞,嫉妒它们明知预见将死的命运还在垂死挣扎,没有一刻放弃过自己。”
“因为我从来都是在骗自己。”
小之凝闻言,咬牙切齿地愤恨着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是被拆穿后怒不可遏,但又不甘心承认。
抓着眼前的人手臂推搡嘶声否认,“不可能!我从来没有骗自己!人怎么会嫉妒几只小鸟!”
“你胡说!”
“你胡说!”
蔚之凝猛然抓紧了她的手,“可我就是你。”
“你不是!”
小之凝奋起挣脱,不断地推搡,没有方才挣扎几下,就甘心认命顺从。
仓皇退后,铆足了全身劲誓死要挣脱出她的桎梏。
蔚之凝挑眉饶有趣味看着她在眼前挣扎,自己纹丝不动,玩味嗤笑,“那你挣扎什么呢?”
“认命啊。”
“你现在不就跟它们一样傻吗?”
“你不挣扎,我不就没有想禁锢住你的欲望吗?”
这些话小之凝都能听懂,可她仍执拗的想要挣脱开。
一大一小都是她,但同样剑拔弩张的对抗,欲想对方认同自己。
但又同时下定决心与对方一拍两散,哪怕鱼死网破。
丝毫都没有惧怕。
那玻璃墙里面的鸟儿也在昂头撞击,一次又一次撞向玻璃,想要突破着看似无形的牢笼。
而这次不止三两只,而是全部都在奋起想要撞破,想要冲破。
墙外的两人扭扯倒地,谁也不服谁,哪怕小人儿被轻而易举的摁倒在地上,也没有停止反抗过一刻。
小之凝仰起头露出犬齿,发狠咬到蔚之凝的肩头,死死不松口。
“嘶~”蔚之凝皱眉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