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口,余庆安就和秦淮茹分开了。
秦淮茹要回娘家,在村子的东头,余庆安要去的村长家,在村子的西头。
这年月,村长不叫村长,叫大队长,不过我们还是用大家习惯的村长来称呼吧。
秦家村的村长,名叫秦三娃,没错,就是叫秦三娃,姓秦名三娃。
那个年代,没有文化,起名字都是随便起的,即使不好,也得跟着自己一辈子。
余庆安和秦三娃还算熟悉。
每次下乡收东西,余庆安就会到秦三娃这里来。
秦三娃是村长,谁家里会有什么东西,他比谁都清楚,有他帮着说说话,余庆安也好收一点。
再一个,余庆安找村长,那就是公对公的事,是公家和公家在交易,可就不是余庆安私人在投机倒把了。
到了地头,秦三娃却不在家。
秦三娃的老婆在家,问了一下,知道秦三娃在村部的库房那里给村民们分今天的救济粮呢。
余庆安从藤筐里取出一包提前从随身空间里取出来的半斤装的盐包递给秦三娃的媳妇,道:“没事,嫂子,三哥忙他的,我就是过来讨口水喝。”
秦三娃的媳妇,收了余庆安递过来的盐,虽然只值7分钱,但是在这个年月,7分钱已经是很了不得了的,得两个鸡蛋才能换来这些盐呢。
秦三娃媳妇把盐包收进厨房,给余庆安端来了开水。
秦三娃媳妇知道余庆安来找秦三娃肯定有事,也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招呼着余庆安坐,自己忙着自己手上的活。
余庆安坐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秦三娃媳妇聊着,等着秦三娃回来。
一个村就那百十户人,每家分多少粮都有定数,不会耽搁多少时间,余庆安知道,秦三娃应该快回来了。
果然,等了半个来小时,秦三娃回来了。
看到余庆安坐在自己的堂屋里喝水,立即笑呵呵的过来和余庆安打着招呼。
秦三娃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小兄弟每次过来,那都不会空手的,多多少少都会带点东西过来的。
“今天不走了吧,咱哥俩好好喝上一杯?”秦三娃和余庆安客套完,拉着余庆安坐下。
余庆安每次过来收购东西,都会找秦三娃当中间人,余庆安换了东西,秦三娃落了人情,有时候秦三娃还能得到好处,这样的兄弟能交。
东哥不是说过吗,他小时候看到村长家房檐下挂着腊肉,理想就是长大了要当一个村长吗!
所以,再穷的庙不可能穷方丈,再穷的村子也不可能穷村长,秦三娃能当上村长,多少还是有一点家底的,整两个下酒的小菜,打上半斤散酒的钱还是有的。
“酒我都给三哥你带过来了。”余庆安说着,转身从放在脚边的藤筐里取出两瓶早上在红星供销社里刚刚买来的白酒。
那白酒三毛一瓶,并不是很贵,要命的是要酒票。
不要酒票的,是那种5分钱一斤,8分钱一斤的散装的白酒。
好在余庆安是自己人,供销社走私一下,那酒也就到余庆安手上了。
把两瓶白酒放在八仙桌上,余庆安道:“不把三哥灌趴下,我就是你弟弟。”
余庆安这话等于白说,他本来就比秦三娃小,本来就叫秦三娃三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