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美男抬头,只见他眉间一点朱砂,脸形五官皆是一等一的好。
满头乌发用一根玉带半扎于脑后,什么也没做,只那一站,便是神姿仙态,让人见之难忘。
微抬首看向上方那斜坐在宝座里的黑袍僧人,他眼中泛着冷意,“她呢?”
听到他的问话,宝座上的僧人嘴角慢慢弯起,面上看似在笑,实则笑不达眼底。
没有回答白袍美男的问题,反而不急不慢的正身站起,他缓步走向对方。
相貌同样不俗,但与身姿英挺,仿若修竹的白袍男子不同,黑袍僧人站姿很是随意散漫,头微偏,下巴微抬。
举起泛着油光的手,他扯着嘴角冷嗤一声。
“留了头发的佛子,不再有佛家气质,倒是多了谪仙之姿,让人见了心生嫉妒,总想毁去。”
那双沾满油污的双手撩起蓄了发的佛子的白色衣袖,一点一点擦拭着手上油光。
看着他的动作,佛子并未夺回自己袖子,只是静静等他擦完。
“空……”
“师叔忘了,这里只有从心。”
手上擦拭干净,他便将沾染了油渍的白色衣袖丢开,嘴角勾起邪肆的笑,而后稍稍低了低头。
“我不久前刚烧的,九个香疤。原来只要诚心信仰,是可以点上的。”
“你如今的信仰是什么?”
佛子看他额间悬着一根红丝,从眉心直至额顶,这是心魔深种的表现。
昔日那干净温和的眉眼,如今更是染上了邪气,显得妖异又风流。
“你已彻底堕魔。”
“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黑袍从心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先是低低闷笑,最后转为仰头大笑,胸膛随着他的笑声而震动起伏。
等笑够了,他才扭头去面对佛子,脸上是还未退去的冷冷笑意。
单手立掌,向着对面人行了一礼。
“魔僧从心,见过净澜道君。”
见他这姿态,佛子眯了眯眼。
“师兄怜你,才将你带回寺中收作弟子,想给你一次改命的机会,可偏偏,你自毁道行,走上命定之路。相识一场,我不想杀你,须知你只有这一世机会,现在弃魔,可重新修行。”
佛子说这话时,微冷的眸中多了一丝怜悯,从心见了,脸上笑意顿收。
他眼神开始变得阴鸷,没有接佛子的话,反而转移了话题。
“常闻修仙界有一位天殊,其美貌惹得多方男子倾心,女子见之心生嫉妒,我好奇想见,便让人抓来。可惜,也不过如此,都是世人瞎吹捧,不过是个身负邪性气运的普通女修而已,实在失望,就将人赏给了我那些忠心的下属们。”
从心这话终于让佛子再也无法平静,他宝剑出鞘,猛然刺向那桀骜不驯的魔僧。
“她在哪儿?”
看着怒红了眼的人,魔僧从心笑得开怀,语气却是越发恶劣。
“你要是敢杀我,我便告诉你。”
“别逼我!”
“哼哼哼,你看你,头发都留了,不该想不该做的事也做了,杀一个入魔的昔日师侄,就这么难吗?”
两人施法斗在一起,轰塌了魔宫,又飞出外面接着打。
白袍比黑袍修为高,但黑袍用的是不要命的打法,手上施展魔功禁术,两人斗的天昏地暗,山崩地裂。
一时间胜负难分。
直至黑袍被咒术反噬,在空中喷了口血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