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慎言呢?”
韩旭不由问到很像是故事主角的家伙。
“与二姑娘同乘一匹快马,遁逃出城去了!”
吴老狗又呷了口沁人心脾的茶水,悠悠回道。
“他也跟着出城了?”
韩旭闻言一愣神,脸上神色不免有些疑惑。
“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二姑娘恨其耍了手段,想要裹挟而去,出上一口恶气,又或者是吴慎言压根没有暴露,二姑娘念其救命之恩,所以才带着他一起逃命了。”
吴老狗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不过结果就是那么一个结果了。
如若不是这样,或许就没有之后的事情了。
……
大明嘉靖二十一年,冬。
一场瑞雪珊珊来迟!
大雪一连下了几个昼夜。
气温降到了冰点,说一句冻死鸡狗都毫不过分。
那时候的冷是渗入骨髓的,同样相当致命。
吴慎言一手拎着一捆好不容易收集到的柴火,一手擎着二姑娘的短匕,心中盘算着今夜的吃食,只觉着一个头两个大。
“要命了,这么一跑,自己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白白扣上个逆党余孽的罪名。”
当时情况实在是太过惨烈了一些,没想到公鸡嗓阿大不慎暴露,被一名锦衣卫小旗官叫破了行藏。
还好已经出得城外,要不然非得被堵死到城里不可。
即便如此,公鸡嗓阿大还是在数名锦衣卫的围攻下殒命当场。
要不说做什么,别做逆党呐,那可都是掉脑袋的买卖,向来格杀勿论。
二姑娘出城时女扮男装,自然经不住盘问,只好在阿大牺牲之际,趁机夺了一匹快马。
然而却被一支利箭射穿了肩胛骨,即便身受重伤,还是没有放过吴慎言,一并将其裹挟而去。
现如今,吴慎言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京畿之地,一定随处都张贴了悬赏通缉自己的告示,一个逆党余孽的帽子算是摘不掉了。
还有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便是那位受了重伤的二姑娘。
原本吴慎言念其心狠手辣,过于歹毒,想着任其自生自灭的,但再看对方如花似玉的绝世容颜,怎么也下不了狠心呐!
实在有些暴殄天物了。
于是乎,趁着对方重伤昏迷不醒之时,享受了一把鱼水之欢。
吴慎言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此刻不登堂入室,更待何时?!
然而一夜之后,吴慎言却有些心软了,放任这个女人自生自灭,心里着实有些过不去了。
毕竟没有夫妻之名,已有夫妻之实。
只好带着一个重伤之人东躲西藏起来,尽量远离京城,走的越远越好。
那匹快马早就盘给了一家农户,换了一辆驴车,几经周折,方才逃出生天。
然而天公不作美,一连下了几场大雪。
将吴慎言两人逼到了山中的破庙之内。
吴慎言想着既然远离京城,倒无须担心东西两厂与锦衣卫的那些狗腿子,索性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
何况二姑娘的伤势越发厉害了,这段时间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再拖下去,准得死在这荒郊野岭。
吴慎言拾完柴火,盘算完吃食后,还得想方设法尽快请一位大夫回来。
要不然,这么个美人儿,可就真的香消玉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