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呀？ 又想说小姑娘？你瞅他那个气人的样吧，小姑娘见了他，撒丫子就得跑！”

嫌弃的话先说完，褚爷爷自己其实也在思量，“会不会是乔家两口子……”

话刚出口，他自己就顿住了，因为不会。

褚奶奶也道：“上次咱们去拜访，说这事也是两家的缘分，就当两家都多了一个孩子，不要生分了。

可乔家两口子，对这事分明很抵触，对咱们好像也很不喜。”

褚爷爷想到当时的场景，“已经不是不喜了，我总觉得那两口子，尤其是宏伟他娘，看咱们的时候带着怒和怨。

按说咱们两家，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宏伟他娘看起来，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我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是那个态度。”

人老成精，更何况褚爷爷、褚奶奶，都不是普通老头，老太太。

哪怕乔家当时尽力的隐藏情绪了，他们还是有所察觉。

褚奶奶喃喃，“宏伟他娘，会不会觉得换孩子的事，跟咱家有关系？”

褚爷爷正在想这种可能性，褚奶奶的情绪就绷不住了。

一个人崩溃，可能只在一瞬间，老太太不停的擦着眼泪。

“老褚，我想不通啊，二十年前，老天爷让我同时失了儿子和孙子！

二十年后，竟然又要夺我一个孙子，我想不通啊。”

二十年前的打击，就差点让她一蹶不振。

当时还是因着保住了褚晏这个小孙子，又看着褚晏一天天长大，两老才慢慢的从痛苦中走了出来。

这也是褚晏，格外受两老重视的一个重要原因。

谁能想到造化竟然这么弄人，二十年过去了，突然又得知，这个孙子也不是他们的。

要不是因为褚晏还活蹦乱跳的，只是跑出去撒野了，老太太觉得自己能疯。

褚爷爷的情绪也低落下来，他又何尝能想得通呢？

褚奶奶见老伴没说话，又忍不住埋怨。

“说到底还是因为成英，为什么偏要在那个时候，去故城啊？

如果她不去故城，也不会动了胎气早产，如果她不早产，那家小医院里，也不会多了一个孕妇抢救！

那么小的一个医院啊，三个孕妇生孩子，我的鸿沛，还有淑华她们还等着抢救。

要是她不去，鸿沛他们说不定就有时间，能抢救过来呢！”

再次提起旧事，褚爷爷眼里也闪过一丝痛色。

他强忍住悲伤规劝，“那件事我们不是说好不再提？两个孕妇和三个孕妇，又能有多大的区别呢？

都忙不过来就是了，命吧，都是命。”

褚奶奶仍然在抹泪。

褚爷爷叹气，“咱们褚家也算是被眷顾了，你想想老舒他们。

他们一朝失了淑华，唯一的掌上明珠，老两口才是硬挺过来了。”

褚奶奶情绪转移，“你还好意思说？就算老舒再怨咱们，再不和咱们往来，褚、舒两家也是名正言顺的儿女亲家！

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了京都？老钟因为淑华的走，身体本来就不好，到了乡下那苦地界，她能受得了吗？”